故而这帮子女眷,包括昨日就见过司夫人的秦夫人母女连着那两个侧室在内,虽然一开始被司夫人的容貌所惊艳,但很快就被司夫人似乎局促拘谨的神情动作糊弄过去了,惊艳一瞬过后,也不过轻视慢待。
就连方才分派座位,司夫人给一个晚辈让座,那个媳妇也心安理得地坐了下去。
而此刻走出来气场全开的司夫人却叫众人眼前一亮,心中一惊!
司夫人一袭丁香色长裙,身姿婀娜如少女,却比少女更多几分妩媚风情,步态优雅从容,下颌微抬,一张美艳之极的面容鲜亮而鲜活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凤眸高高挑起,三分fēng_liú三分肆意更多的却是漫不经心的慵懒傲气!
司夫人一面说话一面缓步而行,走到秦夫人母女身前停下,淡淡瞟了木宝珠一眼,顿了一下,然后轻轻一勾唇:“我出门前便教我家女儿,王都大地方,木家是高门大户,我们虽也算是木家血脉,但终究离家多年,只怕去了给木家丢脸。可母亲生前一直挂念外祖母,故而听得外祖母期颐之喜,虽是犹豫再三,但世间最恨不过子欲养而亲不在,我们身为后辈,想为母亲想为自个儿圆这场心愿,所以,我们来了。我教我家妙音,凡事要懂得礼数,要尊敬长辈,要心怀善念,要谦卑,母亲虽是离家多年,但却是老祖宗一手教出来的。我用当年母亲教我的话来教我的女儿――”
司夫人顿住,目光从秦夫人面前移开,在屋中女眷面上扫了一圈,复轻轻一笑。
“――我今天却要问问秦小表嫂是怎么教女儿的?”司夫人将视线落回秦夫人面上,一字一顿问,尤其是那个“秦小表嫂”的“小”字,司夫人咬得更是字正腔圆。
“你以为你是谁――”
秦夫人还没出声,木宝珠已经脸色发青,对司夫人怒目而视。
“我不同晚辈说。”司夫人看也不看木宝珠,司夫人身量高出秦夫人半个头,唇角噙笑一缕淡淡,定定看着秦夫人如同俯视一般,“秦小表嫂不说话,可是觉着宝珠小姐的意思便是小表嫂的意思?若是这般,我们一家人即刻便可离开。若是思卿误会了,还请秦小表嫂给个说法?”
司夫人半笑不笑却句句尖刻如刀,让一直没将司夫人放在眼中的秦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哈哈哈!”余老太君忽地拍掌三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这才是我余飞霞的外孙女!说得好!说得好!心怀善念……心怀善念!我的蝶儿啊,还记得娘教你的话啊!没忘,没忘……蝶儿过来――”
余老太君颤巍巍地伸出手,这一回看着的方向却是司夫人。
司夫人不禁一怔。
余老太君双手都颤颤前伸,,泪水模糊中的目光却充满了可怜巴巴的希翼和期盼。
司夫人慢慢行了过去。
余老太君拉着司夫人的手坐到床边,眸光一霎不霎地盯着司夫人那张美艳的面孔,颤巍巍地手抖着抬起,挨近司夫人的面庞,最后落在了司夫人的眼角。
看着司夫人不说话,下一刻,却泪落如雨。
“蝶儿……蝶儿……蝶儿……”
口中只反反复复念叨这一个名字。
五官挤成一团的白胖脸上,涕泪交错,糊了满脸。
司夫人眼眶一红,蓦地背过脸去。
“好孩子走吧,过两日喝了寿酒就走……”余老太君的手落了空,轻轻放下,神情却变得无比慈爱温和,“王都是大地方却不是好地方,木家也不是好地方……见一面就够了……走吧,再也莫要回来。她们说的对,你们姓周姓钱不姓木,走的远远地,同木家再无干系。明白么?”
“你们小两口也过来。”余老太君朝沈霓裳穆清看去。
秦夫人僵硬着脸,这回不待老太君撵人,便起身拉着一脸愤愤的木宝珠离开了。
余下一干人见状,也起身一福身,告退了。
沈霓裳同穆清两人上前,司夫人揩了下眼角,起身让开位置。
余老太君一手拉了沈霓裳,另一手朝穆清伸出,穆清迟疑了下,伸手接住余老太君的手。
福慧上前替余老太君擦了下脸。
余老太君一手拉一人,露出满意笑意,不住点头:“他们都以为我老糊涂了,却不知我心里明白着呢!那些个算计那些个小心思,当我不知晓?我是懒得同他们计较!他们不听话,我也不管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沧海桑田皆有变,世上哪有常青树?你们乖,我只管你们――好好地啊,日后生了孩子也不必抱来给我看了,记住老祖宗一句话,心正自不惧鬼神,心善自有天道!你们年纪还小,日后难免也有些不如意时候,人一辈子哪儿能事事如意呢?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是好孩子,什么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人这儿――”
余老太君指了指自个儿胸口,又拉起沈霓裳的手:“只有心里头这点东西是真的,守住了,守好了,心就不慌,也不会乱,也晓得自个儿的腿该朝哪儿迈步,懂么?”
司夫人同沈霓裳穆清对望一眼,皆默默点头。
“日后生了孩子我也不看了,”余老太君松开两人的手,有些费力的从脖子上扯出一块小小的金镶玉的古朴玉佩,福慧见状忙上来帮忙取下,余老太君低头看了看,塞到沈霓裳手里,“这个玩意儿就当个念想吧!我就不给你们别的了,没得惹人寻事儿。”
沈霓裳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
玉佩的形状有些古怪,指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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