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抬首看了沈霓裳一眼,笑着起身。info”
简单一个字,没问去哪儿,也没去做什么。
阿兹带着两人走到楼下,丢了一把比寻常锄头要精巧些的锄头,连着一个扁扁小巧的背篓,东西丢地上,人转身就走。
穆清弯腰拾起药锄,将背篓朝肩上一挂,朝沈霓裳点点头,两人便跟着出去了。
阿兹领着他们朝高出走。
山路崎岖,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久,大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块山谷低洼的沙土地前。
约莫五亩大小的沙土地,黄黄的沙土上是枯萎了茎叶部分,已经看不出原貌,只大致便辨出枯萎前是长圆形的叶片,植株高度不到两个竖起的巴掌长。
穆清朝沈霓裳目光询问,沈霓裳摇摇头,她对植物了解并不多,更不用说是药材植株。
“红景天。”阿兹分明转身,却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四亩半,已经晚收了”
阿兹放下自个儿身上的背篓,取出药锄,先将脚下的一株干枯的植株齐地面砍断,然后沿着半尺方圆的位置慢慢朝下挖,不多时,便挖出根茎部分,抖了抖泥土,再用手将粘得比较牢的泥土弄掉,转身回来,丢进穆清身后的背篓。
“霜冻前还要下种,两日内必须挖完。”
丢下这句,又将自个儿的背篓和药锄丢下,阿兹便离开了。
沈霓裳看了眼,阿兹的背篓中有一个水囊,另外还有布包起来的一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煮熟的番薯。
看来这便是他们的午饭了。
穆清看了一眼,还未说话,沈霓裳已经将水囊和包袱放在一边,拎起药锄和背篓:“走吧,抓紧时间。”
见沈霓裳这般态势,穆清也不作声了,直接从另一边开始干活。
说多也无用,不如他干快些干多些,沈霓裳也能少干些。
可是毕竟是生手,这收药材又是细致活,再锄断了几条根茎后,穆清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真要持平残品太多,万一不能过关,只怕更是麻烦。
好在慢慢地,也观察出这红景天根茎大致的生长规律,速度变慢慢提高了。
沈霓裳从一开始便非常小心,也很快就寻出了生长习性,效率也逐渐提高。
一直干到快接近未时,两人才歇下来,喝水吃番薯。
穆清让沈霓裳歇一下,沈霓裳摇了下头,指着药田:“四亩半,我们还没收完一亩,不能歇。”
说完便下了药田。
穆清也只好快步下去,愈发下力气加快速度。
便是这般发狠,到了晚上天快黑尽,两人也只收了一亩半多一点。
没有带火把,便是想加班也没办法。
两人只好收拾好往回走。
天黑林深不见路,穆清握住沈霓裳的手在前头引路,才一触及沈霓裳的手,穆清便震了一下,回头便朝沈霓裳看去,沈霓裳藏在林间幽暗下的脸颊,神情平静无波。
穆清转过头,抿紧了唇瓣不说话。
待两人回到木楼,阿兹接过背篓看了看,将那几根断掉了都挑出来放到一边,然后拎起两个背篓便走到墙角,将里头的红景天倾泻到墙角,然后将空背篓同药锄放到门口位置。
“锅里有干饭,后面灶头上有肉。”
说罢,阿兹又回了房间,旁的一句多话都没有。
穆清默默转首看向沈霓裳:“你去拿衣裳,我先帮你兑好水。”
沈霓裳必定是要沐浴完才用膳的。
沈霓裳也不矫情,笑着点点头,上楼去取衣裳。
待沈霓裳洗完出来,穆清也没重新换水,就着水冲洗了一遍就匆匆出来。
沈霓裳已经将两人的晚膳端上了楼,正在等他,一见穆清:“这么快。”
穆清点了下头,打开自己带了行李,取出一瓶金疮药,拉过沈霓裳的手掌,先用针挑破还没破的水泡,替她上药。
沈霓裳本想说无事,但穆清垂眸专注,神情分外沉凝,沈霓裳看一眼,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两人皆未对阿兹今日分派的活计进行任何的讨论。
岐山族的圣药不是那么好讨的,岐山族的族地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这一点,他们早有共识和准备。
穆清给沈霓裳抹药细细包扎好,两人才开始吃饭。
大约是累着了,吃完饭,沈霓裳便困得不行。
穆清见状催促她上床,沈霓裳也就上床,几乎几息之间,便沉沉入睡。
待沈霓裳睡熟,穆清将青帐掖好,再吹灭烛火,轻手轻脚下了楼,敲响了阿兹的房门。
阿兹开门一脸冷然:“有事?”
“有火把没?我想要几个火把。”穆清道。
阿兹眸光闪烁了下:“你现在想上山?”
“明日也未必收得完,我现在去能快些。”穆清没有过多解释,只这般道。
阿兹深深看他一眼,领着他倒后院,做了几只火把给他。
穆清笑着谢过,带着工具走出了小楼。
阿兹站在台阶上望着那一只火把慢慢朝上方远去,回头看了一眼楼上沈霓裳房间的位置,唇角轻轻朝上牵了一个极小的上扬弧度。
又朝山下一个方向望了眼,唇边那弧度细微的笑容瞬间消失,垂了下眸,又恢复成了那个一丝表情都无的刻板寡淡形象,转身进了门。
沈霓裳一夜睡得极沉,但醒来是却还是觉得浑身有些乏力,很是困顿的感觉。
分明进入了深度睡眠,却好似未能让身体得到足够的休整,瞥了一眼窗缝中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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