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国皇族郑氏这一代只有唯一的一位国姓王爷,也是如今巴国皇帝的嫡亲兄长,因生下来就有一目失明,故而打小便于皇位绝缘,早早封了王爷。
这两人便是郑王爷的一双嫡出龙凤胎儿女,并非兄妹,而是姐弟,郡主郑瑜、世子郑静。
“世子、郡主。”年轻男子拉开风帽露出黑红的脸膛,正是牧民家的大儿子,恭敬唤了一声后便欲行礼。
“杨冲兄弟不用多礼。”郑世子拦住温和一笑,“这些年麻烦你们一家不少,早便说了,你我不论身份,就兄弟相称。”
杨冲也没坚持行礼,他出来不好太久,也知晓世子和郡主的意思,便将知晓的情形说了一一遍,也提及了妹妹看到的那朵的莲花。
“盐做的莲花?”郡主郑瑜怔了怔,有些不理解。
“是阿妹看见的,莲花在那位姑娘行李的,阿妹也没听明白。”杨冲有些惭愧,“那位姑娘还送了阿妹耳环,我问过他们是不是想寻雪族,他们没直接说,但看样子应该是的。这些客人……好像没有坏心。”
最后,杨冲加了一句。
世子点点头,看了郡主一眼,让杨冲回去了。
杨冲离开后,姐弟二人慢慢回到自个儿的宿营地。
“莲花……姐姐怎么看?”在毡包中坐下,郑世子思量着问。
“应该同雪族有关。”郡主沉吟着点头,“他们应该是得了线索。”
“那咱们——?”郑世子试探着问。
“不行。”郡主断然摇首,“咱们打不过,便是用mí_yào,万一惊动了反而会结仇。寻了这么几年都没寻到,母妃的身子已经等不得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不可冒进。先想法子跟着吧,寻到机会再说。”
姐弟二人虽是龙凤双胎,但显然郑世子更听从郡主的意见。
郑世子点了点头。
翌日起来,风雪一夜肆虐后好似减弱了些,众人收拾齐整上路。
行出一段后,后面有马追上来。
回头一看,正是昨夜留宿的杨姓牧民家的大儿子杨冲。
杨冲送来了一个打包好的毡包。
厚厚的毡包是牧民用特殊技艺织成,羊毛质地,很是挡风保暖,相对他们原本准备的帐篷更实用许多。
“客人们留的银子太多,我们也没啥好送的,这个毡包你们若不嫌弃就拿着用吧。”杨冲将沉甸甸打包好的毡包取下。
众人没有拒绝,感谢道别后,继续上路。
毡包分量不轻,好在赤龙雪风都是上等赤血马,耐力爆发力都足够,在负重不轻的情况下,脚程依然轻松。
“昨夜他出去了一趟。”见杨冲的背影走远,花寻开口道,“先是去了牲口栏那边,后来不知去了何处,隔了半个来时辰才回。”
“这你都知道?合着你没醉啊,看你歇得早,还以为你喝多了。”欧阳泽明惊奇,想着又疑惑道,“我们是过了子夜才睡的,雪那么大,那么晚他会去哪儿?”
“不知道,外头没有遮挡就没跟。”花寻瞥欧阳泽明一眼,对其他的问题只当没听见。
正是因为知晓他们歇得晚,他才早早睡了一觉,正好换班。
虽说这一家子不像坏人,也看得出没武功,但出门在外哪儿有不防着一手的道理。
“看——雪山!”最前方的小翠忽地回头惊喜道,“小姐,咱们是不是要到了?”
众人极目眺望,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挺拔的山形犹如一把冲天利剑,皑皑白雪包裹了整座山峰,最高处隐没云雾中,因为看不见,更让人觉出几分难以想象的雄伟神奇。
“好高啊!”玉春惊叹睁大眼,“这便是天柱山么?”
凌飞几人也被这从未见过的巍峨山势震撼住,一时未有言语。
沈霓裳也有一瞬间的震撼,但很快冷静下来,摇了下首:“这不是天柱山。听见水声没,咱们应该快到马泉河了。马泉河离天柱山直线距离还有一千五百里。”
此刻雪已经慢慢停住,周遭冰凉清冽空气中似乎蕴含着一股别处所没有的纯净水汽。
安静下来后,隐隐的水声便分外明晰起来。
传入耳帘,似乎不甚分明,但却莫名带出一种雄壮汹涌的感觉。
“这马泉河听着挺凶险啊。”罗才垫着脚后跟望了眼,当然啥都看不见。
世界排名首位的最深大峡谷所在,最高和最低海拔落差七千七百多米,尤其是中游那个“几”字形的弯度,又窄又急,自然是凶险无比。
沈霓裳笑笑没说话。
“这儿好像没之前走着那么幸苦了。”欧阳泽明道。
沈霓裳接话道:“这里海拔低了,所以会好受些。咱们今晚就在前面歇一晚,不过过了这一片,后面便会很幸苦了。”
“很幸苦?妹子,有多幸苦?”欧阳泽明问。
“之前我们走的地方海拔约莫千丈,后面最高的地方大概会高出一倍。”沈霓裳扭头看着他道,“这是不算爬山的海拔,只地势高度。”
欧阳泽明闻言噎住,继而便哀怨长叹,被花寻捏个雪球砸到脖颈上,冻了个哆嗦,也不甘地捏了雪球还击回去。
战火不小心蔓延到凌飞身上,凌飞只做不理会状,待欧阳泽明讪讪一笑放下心来,凌飞悄无声息的弄了个偌大无比的雪团,绕到欧阳泽明背后高高跃起,一个大雪球砸了欧阳泽明整头整脸。
欧阳泽明气得直跳脚,一手拿了一个雪球紧追着凌飞直喊“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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