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个儿子他不知道偏疼谁,后头干脆就一心喜欢女儿去了。
毕竟谢清溪这样时不时出府玩的,要是搁别家,谁敢让自家姑娘这样。也就是谢树元,左右他惯着孩子。萧氏为着这事可没少说他,都说他这样惯孩子的不行,谢树元当着她的面保证地好好的。
结果呢,这一转脸,谢清溪一摇他胳膊,说爹爹,我明个想去外头买本书,他就忙不迭地答应了。
这会谢舫还瞪着他,结果谢树元就开始走神了,幸亏他旁边坐着的是谢清懋,一拉他袖子,谢树元这才回神过来。
“要说咱们家这些子辈当中,谁家我都不担心,老二家的那个如今才上蒙学。至于老三的那几个,我也看了,资质虽然普通,不过胜在还算勤奋,日后谋个一官半职的倒也不难。老三自己是个没什么大才的,对儿子帮不上忙,你作伯父的,到时候要多看顾他一些,”谢舫喋喋不休地说道。
谢树元一听,头皮又麻了,他爹怎么象是在安排后事呢?
可千万别啊,他堆起笑脸道:“爹,老三家那几个孩子,看着我就知道叫一声大伯,跟我可没有跟你亲近的。所以你还是自己看着他们吧。”
结果谢舫没说话,却又轻声叹道:“其实我谁都不担心,到时候我成了一杯黄土的,还管你这些干嘛。”
谢树元这会连哎哟都哎不出来了,他爹这哪是谈心啊,这简直是诛心呐。
“情深不寿,慧极则伤,恒雅幼年之时,便极具才慧。人人都言春秋经隐晦奥涩,言简义深,结果旁人连读都尚不通顺,他只默读两遍就能倒背如流,还能根据文义,发微阐幽。我当时也引以为傲,处处炫耀。”谢舫想到这处又是微叹了一口气。
他的孙子并未出现伤仲永的情况,反而在大时越发地了得,以至于天下皆闻恒雅公子之名。
“可我观恒雅行事却是越发地偏激了,”谢舫定睛看着谢树元。
谢树元被他这么一说,也是唬了一跳,可是过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自家儿子到底何处行事偏激了,怎么就让他爹这么说了。
“爹,其实这次与唐国公府的事情,倒是真不管恒雅的事情,毕竟咱们家同唐国公府远日无冤今日无仇的,恒雅何须整治唐国公府呢。我看也不过是个意外而已,就是巧遇了,”不过谢树元说着说着声音也小了。
而旁边的谢清懋一听唐国公府,眉心一下子便跳了又跳。
半晌,他才开口说道:“爹爹说的唐国公府,可是宫中文贵妃的母家?”
“确实是,”谢树元这会又突然想到了。
可是过了半晌,他又道:“若说是为了明芳之事,那倒也不能够啊。明芳乃是入宫选妃后,皇上做主赐婚的。”
“祖父,父亲,我回来之前,二妹妹曾让我带回一物,”谢清懋突然开口。
谢清懋从怀中将一个首饰盒子拿了出来,这盒子乃是长条形的,一打开就看见里头一枝金光灿灿的簪子,做工精巧,而上头镶嵌的珍珠却浑圆莹润,一看便是顶顶好的东西。
“这是……”谢树元只觉得眼熟,并不知在何处见过。
谢清懋轻叹了一口气,最后才道:“这是二妹妹入宫选妃之时带上的,在途中她一直欲言又止,等我要回京的时候,她才将此物拿出来。当日选妃的情形,想来父亲也有所耳闻的,只是父亲不知的是,文贵妃便是以这根簪子,才引得皇上赐婚的。”
“你是说文贵妃当日带了同明芳相似的簪子,原本该是降罪与明芳的,结果文贵妃便向皇上求情,这才引出赐婚一事的?”谢树元瞪大了眼睛。
宫中之时,并非他这等朝臣能够肆意打探的。原本他也只是以为皇上在选妃的时候,临时变了注意才会将明芳指给二皇子。
后来明芳虽知晓内情,但是她怕谢树元迁怒与江姨娘,又将这事隐瞒了下来。这才让谢树元和萧氏一直都不知情,只以为这桩赐婚乃是圣上的临时起意。
谢舫此时也忍不住皱眉,他道:“那明芳为何到你要回来才将此事说出来?”
“明芳也是为了护着江姨娘,生怕她被爹爹送进庄子上或是庙里去。不过这一路上,她也是深思熟虑,只觉得若是不说此事的话,只怕二皇子一派还会在生出什么波折来,”谁知二皇子那派刚失了一个侧妃,紧接着二皇子的亲舅舅家就出事了。
这会连谢树元都不敢再说,谢清骏这回的事情是巧合了。
可是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谢清骏又为何能知晓呢。
此时谢清骏正与人在酒楼之中,包间里头只有两人,而窗子打开后,一轮圆月正好在窗子中间。
“上次之事还要多谢王爷知会与我,要不然我竟是不知,二皇子竟对我谢家有如此深厚的兴趣呢,”谢清骏一举杯,对方还没说话,便一口喝了下去。
对面穿着浅蓝色暗银十字纹软缎袍子的男人,看着他,只轻笑一声:“恒雅何必如此客气。”
差不多年纪的两人,一个风姿卓越,一个鸾章凤姿,都是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此时就算是喝起酒来,都有一种迎风对月的诗画意境。
“人人都说恪王爷深居简出,无心政务,”谢清骏突然低头淡笑了一声,这笑中有嘲讽、也有钦佩,他说:“谢清骏比起王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是啊,一个真正无心政务的王爷,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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