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后。
明月苑的支摘窗再一次被敲响。
珍珠警惕的走到窗户附近,轻声道:“可是叶侍卫?”
“正是。”
随着一声应下,珍珠放下了手里高举着的剪刀,走到炕榻旁轻声道:“小姐,该醒醒了,叶侍卫回来了,许是有事情要和您禀报。”
顾初月今日并非在等叶然的消息,而是实在是受不住了,倒头便睡,她身上紧紧的裹着薄被,像是可爱的蚕宝宝似的。
伴着珍珠的声音,她慢悠悠的起身,半倚在炕几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什么事?”
叶然拱手道:“小姐,今日孙康依旧被进行打压,还是没有回工部安排的住所,而是回到了同二公主厮混时的宅子,在孙康散衙回去路过的时候,属下认真的吆喝,但是孙康看起来并不上钩,晚上,被管事给抓回了南风馆。”
顾初月点点头,叙述因为刚睡醒,杏眸里烟波流转,像是含了水似的,“既然如此,便不用再吸引他注意假扮了,明日晚上,直接按照计划和孙康摊牌,然后将孙康安顿好,除夕时,带他进宫。”
没容得叶然应下,她忽然一拍脑门,想起了自己准备的另一样好东西。
她懒洋洋从引枕下面摸出了一个小药包,递给了珍珠,“告诉叶然,让他明日将孙康掳来后直接打晕,然后给他灌药。”
这个是她从李太医给她开的安神汤里提炼出来的,纯度极高。
只要是正常人,沾上一点儿都会陷入昏迷,不会轻易醒来。
对于孙康,再适合不过了。
珍珠小心的拿着药包出屋,递给叶然,和他说了用处。
叶然仔细听着,刚要离开,就被珍珠叫住。
珍珠担心小姐,“南风馆丧失了一笔生意,不会在暗地里找小姐的麻烦吧?”
叶然:“不会,管事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为什么?”
“因为小姐教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珍珠拍了下叶然的手臂,催他快点说。
叶然只好道:“那日我去南风馆传话,和管事说了大小姐的意思,管事给了我一百两银子——”
没容叶然说完,珍珠便皱起了眉毛,惊讶道:“你收了?这种东西你怎么能收呢?!这是背叛小姐啊?亏你也好意思告诉我?”
叶然无奈的点头,在珍珠凶巴巴的眼神下,又迅速摇头,“那管事想知道公子在这几日为何不去南风馆,让我把消息卖给他都,正是小姐。”
珍珠又好奇了起来,“那你是怎么说的?”
“若是南风馆的姑娘小倌能有风花雪月的皓月姑娘半分美貌,少主也许还能犹豫一番。”
叶然记得,当时他刚说完话,管事的脸就黑了起来。
同行出冤家。简直一语双关。
珍珠笑道:“这也是真戳心,”
一说到这,王氏还是很感激顾老夫人的,想起自己女儿这优秀的规矩礼仪,道:“哪有老人家不喜欢孩子的,上次来教你规矩的嬷嬷不就是你祖母她老人家给找的?那可是伺候过太后的老嬷嬷,规矩礼仪都是一流,自从太后过世后,一直在宫里受着尊贵享福,谁来请都不出山,要不是你祖母请来的嬷嬷,你哪能学到这么好的规矩礼仪?”
顾芳菲有些骄傲的扬了扬头,“确实,上次游船会,我还被贵人夸奖了呢。”
见女儿将话听进心里去了,王氏立刻趁热打铁,接着道:“你祖母不过是不把这些疼啊爱啊放在言辞里,要是你总往菡萏堂跑,小心你祖母心寒,到时候有事情都不帮着你了。”
顾芳菲这么一听,也有些慌了,到底才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遇事这主心骨啊,还是在王氏身上。
“娘亲,可是……可是……庶祖母是爹爹的亲娘啊……”
王氏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越看越满意,于是越发细心的跟她说道:“你爹爹孝顺,菡萏堂的那位无论是吃穿还是用度都不比寿辉堂的差,不过是让外人瞧着不能比过寿辉堂罢了,你也不是没去过菡萏堂,你心里能不清楚吗,一个姨娘做到今日这般地位,实属是大幸了,还不是母亲宽容,父亲去世时,留她一命,这才有了今天。”
顾芳菲还想辩解,“可那时爹爹已经当家做主,难不成还留不下庶祖母不成?”
王氏摇了摇头,想到那年母亲一人便扛起了整个学士府,更是听过母亲还未及笄便扛起了整个一等忠勇公府的威名,不依靠家族,还能成为家族的依靠,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已经年迈,也没有任何人敢轻视半分,顾芳菲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自然不知道这些旧事,可王氏却清楚的很。
“母亲身体康健,是我们的福气,现下在这京都的一众老夫人里,就属母亲和言国公家的言老夫人,安将军家的安老夫人最为尊贵,就连太后生前也与她们交好,时常叫进宫中,一住就是几日。”
“现下连宫里都贵人都得给这几位老夫人几分颜面,你多和她亲近,总是少不了你的好的,你是府中的嫡小姐,要是让人知道你对一个姨娘庶祖母比正儿八经的老夫人还要孝敬,小心落人口舌,这不是将你的短处主动丢给那些与你不对头的人去大肆宣扬吗?”
王氏这话,一语点醒了顾芳菲,她急着道:“那我日后不总往庶祖母那跑了。”
王氏将女儿头上有些歪了的簪子扶了扶,轻声道:“那也不要表现得太过刻意,你爹爹孝顺,菡萏堂那边毕竟是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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