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绍紧紧跟着她,只是少年步子大,几步下来,倒像是闲庭信步,不徐不疾道:“在宫里这段时间,菲儿给我写了很多信,信中说让我不要担心,初月你已经想了法子把我救出宫去,我很是好奇,初月这样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是想出了什么法子,可以这般有信心。”
顾初月也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因为真的没有时间了。
心里也盼着珍珠可以快一点,赶紧把大魔王搞过去。
顾青绍忽然定住步子不跟了,朗声笑道:“我顾府乃忠孝之家,父亲乃是朝廷重臣,对东齐国事是尽心尽力,自然也是问心无愧,既然御林军要查,便查是了,初月为何这般心急,还是说,马车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本就走的假山林石子路,顾初月听到这话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她看了眼四周,发现没人,这才快步走了回去,额头被吓得出了一层薄含,“大哥,说话要讲证据,我和二妹妹乘坐进宫的马车,能有什么秘密?你快回去参加投壶比赛吧,别再跟着我了,好吗?”
顾青绍抬眸,正色道:“我也是顾家的一份子,顾家有事,我作为嫡长子,自要挡在第一位,初月却百般阻挠,可见,那辆马车真的藏着什么秘密,菲儿曾多次写信,却支支吾吾只是说她大姐姐想了办法却对其中办法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菲儿也不知其一二,再看今日,想来各中关键,便在那辆马车里,但为兄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法子,要这样隐瞒家里人,既然初月不愿告诉,那么为兄只能前去看看,办法为何,真相为何。”
说着,就要越过顾初月去。
“诶诶诶……”
顾初月连忙拦住他,现在一个头简直是六个大,哄道:“大哥,你……二妹妹很想你,你要是实在不想参加投壶比赛,就去看看二妹妹好不好?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府再说,可好?”
顾青绍微笑,“既然如此……”
“你答应了?”
“我便把菲儿一同叫过来,前去观摩我顾家马车,到底有何不为人知的秘密。”
顾初月咬牙:“……你可真是我亲哥哥!”
“自然。”
顾青绍说完就作势要走。
瞒了二妹妹许久,为的就是不让她知道这其中的险恶,要是顾青绍去说了,岂不是白瞒了?
她一个大跨步拦住了顾青绍,“好好好,我跟你说,但是你绝对不能告诉二妹妹,她还太小了,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顾青绍望着天边的太阳,“时间不多了,再不过去,御林军可能真的要检查马车了。”
她低头,看着鹅卵石上残留的青苔,小声道:“马车里有个暗格,藏着个人。”
“什么人?”
“……二公主藏在都城里的面首,艺名阡陌,原名孙康。”
说完,她立刻补充,“你有个聪明的头脑,应该猜出来我把他带进宫所为何,我虽然想的是不入流的法子,但都是为了救你出去,你出宫后可不能忘恩负义去找爹爹告状啊……”
顾青绍面色骤变,“你藏了二公主的面首进宫?这……这若是被人查出来,稍加污蔑说是我顾家携带刺客进宫,人赃并获,学士府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初月咬着下唇,抬头看他,压下心头的不是滋味,一双水杏眸里满是倔强,像是只释放满身尖锐的刺猬似的,“我知道这个办法欠缺考虑,但是我这个不聪明的脑袋里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办法,祖母字里行间中总相信你可以自己解决,但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二妹妹因为担心你整日以泪洗面,我能怎么办?我只有这一个办法,而且我有信心,不会出错的,所以……”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紧张马车了,跟着我一起去也好,去投壶也好,都可以,我没时间了,要赶快过去。”
说完,便没有再理顾青绍,转身就走。
她眉间坚定,背影匆急。
顾青绍缓缓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再无什么交流。
顾初月按照珍珠说的路线,到了一大片空地上,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周围是一队御林军,为首的统领正悠闲地坐在圈椅上喝茶。
她记得,御林军统领,好似姓南。
她整理着因快走而又有些凌乱的珠钗衣襟,将手臂端在小腹前,迈着莲步,款款走了过去。
“不知我顾家马车为何被扣留在此处,竟还劳烦南统领亲自盯看。”
少女声音稚嫩清脆,如同东珠落玉盘,悦耳动听。
众人望去。
顾初月系着胭脂色的披风,脚踩织金履,贵重蜀锦织就的马面裙在莲步之间若隐若现,为这空旷的天地添了几分绚烂。
渐渐走近,一抹春妆动人心。
有的御林军看呆了,竟失声直呼“哪里来的仙女”!
明明此处并无香雪海,可清风一起却依旧满鼻香。
顾初月走近,脸上扬起了官方笑容,哪知刚要开口,身前忽然一暗。
顾青绍挡在了她身前,“南统领,别来无恙。”
她眨巴眨巴眼睛,微微侧身,露出了头,看看对面的统领,又看看身边的名义兄长。
难不成,他们认识?
就在她思索时,南容与放下茶盏,应声道:“听说大皇子在举办投壶比赛,先生不去参加,怎么来了这处?”
顾青绍笑容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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