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琳缘睡眼朦胧地仰起头来,竟然看见了鹿铭斐站在她的桌旁,可喜出望外了:“诶,怎么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吵到你了吧?”鹿铭斐温柔地笑道,“中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其实我也就是来问问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其实翊他就这样,有时候我也会被他说的,你别太在意。”
听到了男神的安慰,沐琳缘心情大好,所有的不愉快顿时都烟消雾散了:“没事啦,我哪会那么脆弱,你太小瞧我了。”
鹿铭斐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的透明的盘状的器皿,放在沐琳缘的桌上,再取出几束草状的植物,点燃它放到器皿里,做完这一系列之后,他才说道:“以后尽量离翊远一点,他不适合你,还会给你许多灾祸。”
沐琳缘看着鹿铭斐拿出来的不知名的东西,有些奇怪,但觉得这可能是人家的习惯,也不过问了。她显然是听不懂鹿铭斐说的话,但还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墨翊泽本来在桃花林中,躺在树干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正悠闲地听着教室内沐琳缘和鹿铭斐的谈话,突然间就被阻拦了。心想着有猫腻,一秒钟后转移到了教室门口,此时正看见鹿铭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墨翊泽觉得挺无趣,走到位置上从抽屉里拿出平板电脑便走了。
当下午放学后,沐琳缘料到今天在食堂和墨翊泽发生了争吵,那群女生定不会放过她,肯定还会再来找她算账的,早回家去了。
回到所谓的“家”,其实也算不上是家,连一丝温暖的人情味儿都没有。
她还清晰地记得,前几日她刚回国的时候——
她回来的时候顺带去看了一眼她即将上学的学校,正站在门口处欣赏的时候,校门口外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传到女孩的耳里。
“小姐!”呼喊的那人见她没有转过头来,继续喊道:“琳缘小姐!”
沐琳缘缓缓转过头来,见一个有些沧桑的中年人,穿着西装笔直地站在车旁,虽然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沐琳缘还是认出了他。
“孙管家!”沐琳缘发觉有人在喊她,转过身去,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朝孙管家挥手,然后拉着行李箱的把手迈步朝他走过去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
沐琳缘光顾着和孙管家聊天,却赤果果地忽略了坐在车内的三个人。
后面的车窗徐徐降下,从里面露出了两个富贵态的女人,一个看起来年龄较另一个大了二十多岁,看得出来是另一个人的母亲,她毫不客气地对着沐琳缘翻了个白眼:“孙管家,别跟她废话了,赶紧开车回家,我还有事情呢,别为了一个不孝的死丫头浪费了我宝贵的时间。”
沐琳缘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冷嘲热讽了,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小姐,夫人她也就是刀子嘴。”孙管家后面的本来要说的“豆腐心”也没好意思说出来,硬是吞了回去,“您别太放心上,上车吧!”孙管家安慰沐琳缘,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替她开了车门,看着她坐好位置后再替她关好门,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然后坐上驾驶座开车。
沐琳缘的姐姐沐祁宛看见沐琳缘坐在她的旁边,往许萍的方向移了移,极度厌恶地白了一眼沐琳缘,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
沐琳缘隐隐约约地从后座看到沐振雄的侧脸,他的头发已有些苍白,侧脸有些皱纹已经显现出来了。这些年来,沐琳缘也会偶尔关心一下沐振雄的公司,她了解到公司也不是很好过,何况沐振雄身边还更有这对极能花销的母女俩,肯定是操了不少的心。
可每每想到沐振雄抛弃母亲,让这对母女入主沐家,沐琳缘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同情之心也就随之消散了。
再看她的继母,全身上下装饰得金光闪闪的,但无论怎么看都还是掩盖不住土里土气。而沐祁宛呢,钻石耳环、钻石项链、钻石戒指……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名牌,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她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似的。
再看看自己,这几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所谓的“父母姐姐”,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七年前,继母和姐姐用计把她赶出沐家,让她孤身到巴黎生活。甚至,这七年来,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一分钱都没给她,在巴黎的时候,若非自己半工半学,还幸运地遇上了一个善心的老奶奶,能够收留她,今天还能坐在这里么?
“唉。现在哪,人心就是叵测啊。有些人好好的巴黎不待,偏要回来,都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指不定是想以后多分点财产哪。”许萍没好气地开口道,用手轻轻地扶了扶最近做的发型。
“是啊,不知有什么企图呢。”沐祁宛也附和道,连正眼都不看沐琳缘。
而沐父并没有做任何声响,好似没有听到这对母女俩说的话一样,静静地任由这俩人撒泼。
沐琳缘哪还会那么傻,这是激将法,她又不是不知。再用当年的老招数把她赶回巴黎,她也是醉了。现在惟有忍,才能成大事。
许萍和沐祁宛见沐琳缘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安静地望着窗外电影似的景色,胸腔都积压了一堆火无处可发,只能愤愤地“哼”了一声,撇过头。
终于到了别墅,沐琳缘推开门,望见了这七年前来她朝思暮想的“家”,有妈妈的气息,却又充满了继母、姐姐对她过去的种种算计。
推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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