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就祸国殃民,依我看,那么写还轻了呢。”
“难怪她死后自己的墓前没有碑。不像前唐时期的武后一样还立了块无字碑。”
“武则天再怎么样,也没对丈夫下毒啊,比起姜沉鱼,可仁慈多了。”
“可我也听说那毒不是梨王下的,而是那个所谓的四国第一美人曦禾夫人下的。”
“得了吧。哪有人会下毒下到自己身上去的?别忘了曦禾最后死得有多惨……肯定是姜沉鱼嫉妒她的美貌,璧王一病,她就立刻把曦禾给处死了,还对外宣称是病死的,谁信啊!”
“那看来这个姜沉鱼果然是大祸水一只啊!”
“幸好老天有眼,让她也病死了。作孽太多,就是这种下场。”
“我觉得,让她病死还便宜她了,这种恶毒妇人,就该拖出来游街凌迟鞭尸才解恨啊!”
“算了,谁叫咱们皇帝心慈手软呢,不管怎么说,他可是那女人一手带大的,就跟母亲一样……换了我也左右为难。可怜的皇上,才九岁就要面对这些……幸好他还有疼爱他的外公和姬太后……”
文人们的谈论声渐行渐远,谁也没朝这边看上一眼。
而等他们都走得看不见了,丫环才“呸”了一声,恨恨道:“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最是讨厌,乱议时事,胡说八道!”
男子嘻嘻一笑:“那依怀瑾看,应该怎么罚他们?”
“嗯……让他们都去种田!看他们还有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男子露出惊悚之色,转向女子道:“你这个丫头,还真是够狠啊!”
女子微微一笑。
怀瑾不满道:“小姐,他们这么说你,你都不生气吗?还有,皇上是怎么搞的,竟然同意让史书这样写你!还有老爷,他怎么也同意呢……”
女子柔柔地打断她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了巩固政权,把过错都推到前朝之上,是明智之举。”
“可是……”
“没关系。反正……姜沉鱼已经死了,后人如何评述她,她也无所谓的。”
“对嘛对嘛!”男子凑了过来,目光里满是欣赏,“我家小虞最是想得通透,所以才能每天都如此幸福。”
小虞抬起头,仰望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子,眸光闪烁着,有点感慨,又有点感谢:“我的幸福……难道不是夫君所赐吗?”
两人纵然已经成婚多年,但此刻对视,依旧是情意绵绵。
一旁的怀瑾早已习以为常,转过头去当做没看见。
女子忽然发出一声轻呼。
男子顿时变了脸色,急声道:“怎么了?”
“宝宝……踢我了……”
“走,我让小周他们把车赶来,我们快回去!”男子说罢就要叫人。
“别……别这么急急躁躁的……只是踢了我一下而已,又不是要临盆……”女子被他的反应逗笑,横了他一眼,“你总是不让我出门,都把我给憋坏了。今日好不容易肯带我出来爬山,说什么我也要到山顶了再说。”
“我哪是不让你出门。”男子满脸冤枉,苦笑道,“是你之前胎位不正,动不动就呕吐,你师兄说你气虚体弱,不易多行。”
“师兄师兄师兄,你到底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我当然是……”男子说到这里,眼珠一转,忽地俯下了身,“听我们家双黄连的喽!”
一旁的怀瑾“扑哧”一声笑出来,捂唇道:“姑爷真不厚道,竟给未来的小少爷起这么难听的名字!”
“虽然难听,却是独一无二的贴切啊。你想,我曾经是皇帝,而我的夫人曾经也是个皇帝,两个皇帝连起来,有了这个孩子,可不就是‘双黄连’么?”
“你怎么不叫双蛋黄?”女子嗔了他一眼,转身前行。
男子居然还很认真地想了想:“双蛋黄……好像也不错啊!”
“喂,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若你真敢这么起名,我可不依!”
“哈哈哈哈……”三人往山上走着走着,竟又遇到那帮文人下山,他们的讨论声仍在继续,却是换了另一个话题——
“听说程王上月被暗杀死了?”
“嗯,而且听说就是她的兄长干的。”
“她的兄长不是都死了吗?”
“还有一个逃亡在外呢。就是那个害死咱们淇奥侯的!”
“哦……好像叫颐什么、颐非来着?”
“对!他可真够能忍的啊,整整十年,终于被他复国成功了。”
“果然是狼一样的男人啊……”
议论声远去了。
怀瑾想起那个被评价为“狼”一样的男人的真实面貌,不禁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哪儿是狼啊,分明是只孔雀!”
“十年……”男子的眼中则满是感慨,“原来,已经十年了……”
“是啊,我风云变幻的十年,却是颐非卧薪尝胆的十年。”女子说到这里,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虽然表面笑嘻嘻的没个正经,但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男人。幸好,他也不是我的敌人。”
男子诡异一笑。
女子不禁道:“你笑什么?”
男子悠悠道:“颐非不可能是你的敌人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如果我当年不肯答应收留他……”
男子打断她:“你一定会收留。因为,你发过誓要为师走报仇,绝不原谅颐殊。那么,还有什么比收留颐殊的眼中钉肉中刺更好的报复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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