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红军一下睁大眼睛看着裴靖东,眼底闪烁着泪花,乌拉乌拉的不知道在讲些什么鸟语,他的嘴巴是歪着的,张不大,要不然就是发不出声音来,也能根据个唇形猜他说的什么了,但这个现在显然不能达到。
裴靖东亲自喂父亲吃的东西,喂了几勺就没耐心了,真就很小的勺子,喂一勺能洒半勺的。
他一着急,勺子就舀的多了,更是喂不好。
保姆见状就说了,她来喂吧。
裴靖东也觉得自己干不了这活,说实在的,郝贝住院那一个月,真就是他亲自上手去伺候的,连秦立国那么挑剔的人都满意他的伺候,但对着自己父亲,裴靖东就没这份耐心。
深吸了口气,这才坐下来,慢慢的开口说话。
说的都是一些像遗言一样的话,裴红军这嘴巴就紧紧的闭了起来,他虽然不能说话,但能听懂别人讲话的,保姆还算了解他这情况,就跟裴靖东说了:“老爷这是不想听你说这些的意思。”
裴靖东从医院出来时,都十一点多了,看着父亲睡着了,他才走的,站在医院门口给秦立国去电话。
“领导,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现在?明天再说不行吗?”秦立国接到电话时,在家里呢,心中就犹豫了那么一下。
裴靖东这边反应多快啊,当下就猜出秦立国的犹豫是从何而来,接着就说了:“秦叔你在家呢吧,那我去你家找你,你放心我是找你,不是找贝贝的。”
如此这般,秦立国还能说什么,那就来吧。
说完看了眼郝贝问:“贝贝啊,工作怎么样了?”
这是晚饭吃的有点晚,近九点秦立国才到家,郝贝给做的晚饭,这会儿刚吃完收拾好,父女俩坐下来聊聊天的。
裴靖东这电话一打,秦立国觉得还是让郝贝早点上楼睡觉的好,以免见了面心里再难受。
说起工作,郝贝的热情度还是不大,就把今天要请假袁嘉邈说的话给学了一遍,边学边撇嘴跟秦立国说:“爸,我觉得袁嘉邈对我有点怪怪的,他说过不喜欢我的,可是他又这样……”
那种感觉让郝贝心里有点发毛,打个比方来说,就好像有人找上门给你送钱一样的感觉。
因为她的工作完全是其它人也可以代替的,而且邰辉给了她一张考试历,那上面各种的学习考试表,完全就拿她当学生来着。
秦立国听罢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没错,没错,我觉得啊,袁嘉邈这话说的一点可没错,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你说呢?”
这显然是赞同袁嘉邈的话的。
至于郝贝所说袁嘉邈的态度问题,秦立国觉得那不是个什么重要的问题,喜欢不喜欢都是个过程,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袁嘉邈怎么着也算是一表人才,秦立国看得出来,袁嘉邈不见得不喜欢郝贝,也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但不管如何,初衷只要是为郝贝好的,那秦立国就不想去想原因为何,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那都是以后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自己护着郝贝,还有什么好怕的。
如今啊,他最担心的不是袁嘉邈的问题,而是裴靖东的问题。
这丫头,嘴上从来不提裴靖东的事情,所以秦立国才忧心的。
“嘿嘿,我也这样想,管他呢,反正我这还是第一次干这么高大上的工作呢,那我就好好的干了。”
郝贝笑嘻嘻的回着话,心里惦记着上楼去听那个音频的事情,原本就听着的,知道秦立国今天回来,所以特意做了晚餐等着的,这吃完了饭,就还想上去听一听的。
要说她这人呢,有时候该骂,有时候也该夸,做事是三分钟热度,但只要是她上心的事,那就真是用心去做的。
“好了,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上去休息吧,一会爸爸的属下会过来说点工作上的事,你不用管就行了。”
郝贝说好,跟秦立国道晚安,愉快的就上楼去了。
秦立国又在客厅里坐了会儿,想了想,还是去外面等着裴靖东了。
当裴靖东看到外面等着的秦立国时,心里还真有点酸的,就算是个普通的属下来说会话,也不至于不让进门的吧。
秦立国则指了指边上的长椅,示意俩人过去说话。
请原谅他一个当父亲的私心,真心是把郝贝当亲生女儿疼着的。
既然你们不能在一起,那就避免经常见面,这样对谁都好,甚至在心里打算着,这边的工作忙的差不多了,自己还是回江城,让裴靖东留在京都发展吧。
“秦叔,方柳今天告诉我……”裴靖东没有任何隐瞒,就把这个事儿给秦立国说了。
方家的祠堂,方家祠堂里的那些东西,这些完全就是犯法的,如果没有办法短期内把方公道扳倒,是不是可以借助方家祠堂这些东西来着手呢?
秦立国跟这个案子的时间并不长,但却知道方公道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就他这伪装了几十年的功底,你就想像吧。
如果真的因为知道祠堂里有这些东西,就擅自下搜查令,那会打草惊蛇的,再者说,也不敢保证方柳所说的就是真的。
“秦叔,你下个决定吧,我利用方柳打入敌人内部,让他回来。”这才是裴靖东找秦立国的主要目的。
他反正已经感染了hiv,也没几年活头了,还不如换了自家兄弟回来,欠他的都还了,家里不至于没了他就没了支柱的。
秦立国深沉的看了一眼裴靖东,叹气:“虽然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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