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郝贝就有点怅然若失的,她总觉得要不是因为她,南华那个家也不至于散掉的,也不知道她妈——郝妈妈怎么样了?还有她弟,还有呼小筠?
想来郝妈妈该是开心了吧,没了她这个祸事精,还有大孙子可抱了……
哎哟喂,想一想,她第一百次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的,真的就是一无是处的了。
你说郝贝这人吧,本来就一外露型的,什么事儿都恨不得写在脸上,开心了不高兴了都在脸上贴着呢,这些天直接就成了内秀型,见谁都一张笑脸,但那心里其实跟苦茄子似的。
你以为丁老爷子就老眼混花的看不到孙女儿不开心啊。
“贝贝啊,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爷爷看你不开心啊……”病房里有祖孙俩时丁老爷子就这么问了。
没人问还好,这一有人问,还是爷爷问的,郝贝那个鼻头一酸,差点就哭了。
你以为她就能抻得住啊,都快熬不下去了,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就一直数羊,从一数到百再数到千,有一天晚上从睡下就数,数到第二天的天亮……
所以这几天,相当于是黑白颠倒着过,白天吃饱肚子就犯困,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睡呗。
“没事啊,怎么了?”不开心她也不能跟爷爷说,怕给爷爷增加负担。
丁老爷子叹了口气,招手让孙女儿过来。
郝贝把书本放下,走过去,坐到爷爷的病床前,眼晴里起了一片氤氲,却是带着笑看向爷爷的。
“爷爷,我没事儿,就是快过年了,有点想家,以前我都是跟……”
就只能这么说了,叨叨的说着,变身话唠了。
她这儿说着,丁老爷子就笑眯眯的听着,到了最后,就拍着她的脑门儿说:“是不是特别想和家人一起过年,然后又舍不下爷爷对吗?”
郝贝恩恩的点头。
丁老爷子拍着她的手,笑了笑,忽然又一本正经的开口说话了。
“贝贝啊,你今年二十五了吧……”
郝贝点了下头,这个年龄这个问题,她自己都算不清了,要按身份证上说她就是过完年二十五虚岁的,但方蔷薇说她本身应该是比这年纪大一岁的。
“二十五也不小了,不是个小娃儿了,爷爷啊,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这话——郝贝听得眼皮儿直跳,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爷爷?”疑惑的喊着爷爷,似明白,又好像不懂……
“长大是好事儿呀,但是要是有谁敢让我孙女儿不开心了,爷爷是不会饶过他们的……”
丁老爷子打趣的说着,还冲郝贝扬了扬拳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是谁让你不开心了,你记得告诉爷爷,爷爷可以帮你报仇的。
郝贝让爷爷这样给逗笑了,那在眼中打转的眼泪,就这么让笑出来了……
“爷爷你太逗了……”可爱的老头儿,满头的银发,眼袋都浮肿着,明明他也忧心了好几天了,却没问她一句,现在又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他的关心。
丁老爷子这才认真的说道:“丫头啊,这样就对了,即便是哭,我们也得笑着哭出来。你知道在所有的动物中,爷最喜欢哪一种动物吗?”
郝贝诧异的看着爷爷,试着说了几种,狼,虎,豹……
但是她猜错了,爷爷最喜欢的是狐狸……爷爷说他最喜欢就是狐狸的狡猾,说狐狸不怕猎犬,冬季河面结薄冰,它们甚至知道设计诱猎犬落水。
看到有猎人做陷阱的话,会悄悄跟在猎人屁股后面,看到对方设好陷阱离开后,就到陷阱旁边留下可以被同伴知晓的恶臭做为警示。
从爷爷的病房里出来时,郝贝就跑回自己的休息室,跑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捏着脸,对自己说:“笑啊!”眉眼弯弯的,泪水却如清泉般的潸潸而下。
她听懂爷爷说的这些了——伺机而动。
是夜,万籁俱寂,天空如墨染,大地却是雪白的一片,连带的似乎把这如墨般的天空都冲洗干净了。
丁老爷子从自己那兜里摸出手机来,摁了个号码过去……
“医生啊,我是老丁……”
这通电话是打给他的心脏主治医生aice的,说了近半小时,挂上电话时,眉心微蹙,神色中却依然透着一股坚定之色……
翌日,雪停了,天朦朦亮时郝贝才睡着,这一觉,她睡的最为香甜……
好像睡着时有人拍了拍她的头,实在太困,她连眼皮儿都没睁一下的,以为是在作梦……
醒来时,看了眼手机,已经上午九点多钟了,真是奇怪,都九点了,方蔷薇没来叫她起床吃早点的?
殊不知,出大事了!
郝贝起来就听到外面吵哄哄的,似乎有很多人,心中一惊,开了门就出去。
而后就看到呼弘济铁青着一张脸,走廊里站着几十名小战士,方蔷薇在边上也是泣不成声的,郝贝一下就懵了……
是不是爷爷?
呼吸一窒,飞一般的冲过去,抓着呼弘济的胳膊高声质问:“我爷爷啊,爷爷呢……”
呼弘济沉着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郝贝从他这儿得不到答案,转而抓住方蔷薇哭喊着:“妈,你告诉我,爷爷呢?”
方蔷薇颤抖着声儿,说话都不成调了:“你爷爷他……走了……”
走了这两个字在郝贝的脑海里就是去世了的意思,这可把她给惊的,冲着丁老爷子的病房里就奔去了,病房里空空如也,昨天她还坐在病床前,听爷爷给她讲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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