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没事吧?”
倪昆赶到火影岩边,探头一看,就见纲手正吊在初代头像耳朵上,奋力往上攀爬。
“我没事!”
听到倪昆声音,纲手抬头看他一眼,大声道:
“你怎么样?”
倪昆见她还能攀岩,确实没怎么受伤,便放下心来,笑着说道:
“我也很好。”
“那个疯子呢?”
“死了。”
“哈哈,不愧是你,那么强的疯子都能干掉!”
“小意思。”
说话间,纲手已攀至岩顶边上,倪昆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掌,将她拉了上来。
看一眼被战斗余波毁得一塌糊涂的岩顶,再看看疯子那焦炭般的尸体,纲手心有余悸地说道:
“还好有你在,不然就我一个人,只怕要被这个疯子抓住吃掉。”
然而这疯子是冲我来的,只有你在的话,他可未必会找上门来。
倪昆心中嘀咕着,过去查看疯子尸体。
疯子焦尸之上没有任何物品,只左手腕上,戴着一块红黑斑驳的腕表,似乎并未受到辟邪金雷波及。
在疯子死之前,倪昆看不到这块腕表。
因此他并不知道,当疯子活着时,其腕表上的血色斑块,会像活物一般蠕动。
现在疯子已死,那覆在表盘上的血色斑块,已然不再蠕动,看上去就像是染在腕表上的陈年血渍。
看到这块腕表,倪昆心中一喜,顾不得其外观寒碜,就要将之薅下。
然而指尖刚刚触及那块腕表,脑海之中,便响起自己轮回腕表冰冷死板的电子音:
“警告!警告!该轮回腕表已被污染,无法启用……若随身携带,可能被敌对阵营定位!警告,警告,该轮回腕表已被污染……”
听着轮回腕表的提示,倪昆心中一惊,缩回手指,不解咨询:
“好好一块轮回腕表,怎么就被污染了?又是被谁污染的?敌对阵营究竟什么情况?”
“原因未知……污染源未知……警告,该轮回腕表已被污染,无法启用,若随身携带,可能被敌对阵营定位!”
好吧,联系不上主神,资料亦大量丢失的轮回腕表,颇有些人工智障的意思,虽能作出一些提示,但很多东西都是一问三不知。
不过即便如此,倪昆也不会忽视轮回腕表的连番警示。
“敌对阵营么……”
明明没有主神发布任务,却莫明存在着“敌对阵营”……
轮回者开团本应有最基本的公平,可疯子却能直接定位自己,而自己的轮回腕表,居然也直接标出疯子的位置,完全不存在任何使用战术的可能,只能是正面硬刚……
疯子那番“疯言疯语”,两门从未听说过的功法,以及全额获得击杀奖励的诡异状况……
想起这些,倪昆不禁心中一动:
疯子那些疯话看似荒谬,其实逻辑一直能够自洽。
没有证据时,口说无凭,倪昆还能当他已经彻底疯魔,沉浸在自己虚妄的幻想之中,但现在既然有了一些证据……
倘若疯子那番逻辑并非虚构,而是确有几分真实……
那这轮回世界的乱象,就很值得深思了。
疯子这块轮回腕表,来历也非常可疑——其若真的只剩一滴残血,附着了一副死去的躯壳,难道他附体的,是个死去的轮回者?
可他凭什么能看到甚至“污染”轮回腕表?
又或者,疯子本来确实是个来历奇特的轮回者,虽被打得只剩一滴残血,却并未彻底死绝,腕表依然与他绑定,只是后来又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污染”,以至于腕表功能失常,直接被打入“敌对阵营”,且无法再行走诸界,受困废土二十年?
两种可能,貌似都能勉强说得过去。
正自琢磨时,纲手冷不丁问他:
“倪昆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抓着这疯子的手腕不放?他都变成焦炭了,不会有脉博了。”
她看不到轮回腕表,还以为倪昆是在探疯子脉博呢。
“嗯,是死透了。”
虽然疯子“残血附体”的说法有些骇人,不过既然元神都被辟邪金雷灰灰了,尸体也变成了焦炭,且轮回腕表还认证了击杀,获得了奖励,这一次疯子应该确实是死透了。
再说以疯子如今这状态,倪昆还真不信他能再来一次残血重生。
至于疯子的来历,线索太少,放飞想象的话,那就可以想太多太远了。可没有实证的凭空猜测,也并没有太大意义,想太多反而徒乱己心。
当下倪昆摇了摇头,放下对疯子来历的思索,将疯子手腕丢开。
虽然很遗憾,但这块轮回腕表,也只能放弃了。
并且还不能就这么丢在火影岩上。
不然那可能定位到这块被污染的轮回腕表的“敌对阵营”,岂不是有可能发现火影岩,继而撞上纲手?
当下倪昆站起身来,召出梦魇魔马,将疯子尸体往马背上一扔,对魔马说道:
“带它往北走,至少走一千公里,然后找个怪物堆扔进去。”
梦魇魔马点了点头,打了个响鼻,撒开四蹄,带着疯子尸体往火影岩下冲去。
见倪昆如此安排,纲手不解道:
“有必要这么谨慎地处理尸体吗?扔进城里不就好了?活死人会清理掉的。”
倪昆摇摇头:“这疯子来历恐怕不简单,保险起见,还是扔远一点的好。”
虽然疯子在废土苦熬二十年,都没见有哪个“敌对阵营”的人通过腕表定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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