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事件之后,她再次隐隐感觉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还随身带回来了。
她转回眼,林子栖还等着她的答案。
苏桐保持微笑:“对,他……确实是我的保镖。”
尽管对于苏桐会顺承自己的话不觉意外,但真切听到之后,闻景还是把嘴角扬得更高了。
他侧眸看向身旁的女孩儿,女孩儿微笑着转过脸,脸上温温柔柔,漂亮的杏核眼却毫不留情地睖了他一眼。
这反差……果然更像只花纹惑人却凶得很的小虎崽儿。
闻景轻轻摩挲了下指节,他顺势贴过去,跟女孩儿稍稍错开颈项,到她耳边低声:“服装店、美容馆、美发中心……我今天追了你一下午,到现在连午餐都没吃。”
听他报出自己行程,苏桐怔了下,连躲开都忘记了,她侧过脸,“所以呢?”
可又容易心软……也不全然像小虎崽儿。
“所以我饿了。”
苏桐无奈:“那我给你点份餐?”
闻景眼尾余光一瞥,桌对面的林子栖已经有些神色难看。
他心里一哂,薄唇微动,声音拖得沙哑勾人,“可以跟你吃一份吗?”
苏桐:“……要不你还是饿着吧。”
——刚刚她竟然会觉着这人语气无辜又可怜的,真是脑子“瓦特了”。
尽管嘴上挺凶,但苏桐还是伸手招来了侍者,然后她问闻景:“你吃什么?”
身旁男人没犹豫:“我听你的。”
他还哑着声笑了下,“什么都听你的。”
被招来的侍者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闻景,再看了眼对面的林子栖,最后很是敬佩地望向了苏桐。
苏桐:“……”
也可能其实是她旁边这人脑子“瓦特了”吧。
苏桐没打顿儿地点完了餐,把餐品单还给了侍者。
对方离开后,桌上三人之间的空气安静了一瞬。
随后苏桐有些歉意地看向林子栖。
“抱歉,林先生,今天这餐我们来结。”
这句分不出有心还是无意的“我们”,让林子栖眼神一凝,继而他点头,“那我就要谢谢苏小姐款待了。”
林子栖的不推辞和保全礼节让苏桐舒适了许多。
两人于是继续聊起之前的行业重叠区域内的话题,而苏桐身旁的闻景也不插话。
他仍旧单手搭着女孩儿的椅背,另一只手撑着额头,侧着身一瞬不瞬地把人瞧着——
难得倒是安分。
苏桐心里松下口气,她还真怕这人又给她折腾什么幺蛾子。
只可惜这口气松了没多久,苏桐就把它重新提上来了——
“抱歉,”苏桐打断过来添红茶的女侍者的动作,眼睛里极力压抑着不耐,“刚刚已经有三位来加过红茶了——您再加下去的话,这杯就要溢出来了。”
这女侍者脸微红,小声道了句歉,但转身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偷偷瞥了苏桐身旁的人一眼。
苏桐:“……”
她这是随身带了只猴吗?
所以全餐厅女侍应生都想来围观围观?
想到这儿,苏桐看向闻景。
那人倒是敏锐,不等一秒就抬起目光跟她对上了,瞳子湛蓝,眼神无辜。
——是个标准的能用五官诠释什么叫“颜即正义”的祸害。
“怎么了?”
闻景问。
苏桐叹气,“下次做‘保镖’任务的时候,你可以……低调一点。”
“……啊,现在也可以,”闻景听完一笑,“口罩我还带着呢!”
说着他似乎就要垂手伸向口袋。
苏桐反应迅猛地一把给人按住了,动作幅度之大,让对面原本低着头安静用餐的林子栖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然而苏桐早就被闻景那一句话勾走了全部注意力。
这会儿她正攥着男人的手腕竭力保持微笑,“不,不用了,真的。”
闻景忍住笑,“真不用了?”
“……真、不、用、了。”
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我听你的。”
男人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
苏桐:“……”
我谢谢你啊!
经过了这个插曲,苏桐也没心思继续吃这顿饭了。
而有一个自带不容忽视的高亮效果的“电灯泡”在,林子栖显然也没多少继续下去的兴趣。
委婉地表达退意并和对方达成一致后,苏桐起身去买单。
林子栖坐在餐桌对面,亲眼目睹闻景从头到尾没什么反应。
压抑了一晚上的负面情绪,终于在女孩儿离开之后,露出一点端倪来。
他没看闻景,只晃着手里杯中的红酒,“我以为会是闻先生买单。”
这话轻得像浮水而过,甚至连一点给人抓到把柄的嘲弄都听不出来。
但寻常人只听这一句,大概也足够咂几天的味儿了,只可惜林子栖碰上的不是寻常人,是闻景。
然后他就听见桌对面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语气无谓——
“吃软饭,就要有吃软饭的自觉啊!”
“……”
杯子戛然一停,杯里红酒惯性地晃出来几滴,猩红的酒浆落在洁白的餐布上,煞是显眼,空气也陡然沉默下来。
落下账单未拿而返身回来的苏桐有幸听了这一来一回,眼神都跟着呆了下——
这人怕是对“软饭”有什么误解。
闻景的出现令这一晚显得尤其漫长。
走出观光电梯,迎头夜风扑面,苏桐深深地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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