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还有事吗?”
余沉默了会儿,开口:“你要不要考虑撤回来?”
闻景轻眯了下眼。
“——什么意思?”
余声音平寂,“你这样呆在她身边,暴露是迟早的事情。”
“……”
“king,你保持绝密了这么多年,也可以继续下去——我们四个里,只有你能干干净净功成身退。”
“你没必要、也不该为了一个女人暴露自己。”
频道里死寂半晌。
很久之后,余突然听见男人低笑了声。
“据我了解,这么多年你赚来的高额薪金,全部用来赡养你亡妻的父母以及寻找你在那个意外里丢失的女儿了吧?”
“……”余瞳孔一缩。
“余,我如果让你放弃他们中的哪一个,你做得到吗?”
闻景听着耳机里如同无人的安静,脸上笑意一点点淡了。
“放弃他们中的一个你都做不到。”
“苏桐之于我的重要程度,丝毫都不比他们三个加起来之于你低。”
余:“……他们是我的全部了。”
闻景眼神一狠。
“那她就是我的命。”
“这种情况你让我离开她?
我看你是疯了!”
余沉默半晌。
“疯了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他沉声,“king,现在的你,确定自己还能用这个代号吗?”
走在长廊里的男人步伐戛然而止。
望着前头的长廊深处,他薄唇一咧,笑意煞人。
“我配不配,不如你来试一下?”
“……”
“余,你是不是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承认自己是业内第一神枪手的事情了?”
闻景笑得冷然,“他们都说你是谦逊,——你是吗?”
“……”
余:“那你最好能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
“我跟你们不一样,余。”
king笑得桀骜,“对你们来说我是唯一的king,但对我自己来说——我可还没看到自己的巅峰。”
余无语。
但偏偏他还得承认,闻景说的是事实。
作为最亲近的队友,他们至今也不知道king的顶点在哪儿。
每次他们以为已经到达极限纪录的刀械枪法、格斗能力……总是能被这个人自己打破。
“专职委托人那边我会应付过去。”
交代完,余就准备切断通讯。
“还有一件事。”
闻景阻止了他,“录像调查进度如何了?”
“过半。”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已调查的这一部分中,多为普通背景的商人或者旅客,只有一位例外。”
“嗯?”
“是a国的一名海关官员。
但他只是出现在赌场,录像里也并无他切实参与赌博的记录。”
“这点原因在a国至多算是污点,远不足以使人下杀手,一定有埋得更深的人在录像里。”
闻景拧眉,“继续查。
如果有发现,随时通知我。”
“嗯。”
“……”
闻景切断通讯,返身回茶厅。
到了里面,他才发现厅里只剩了二房家里正面面相觑的三人。
“苏桐呢?”
他皱眉问。
“被……爷爷叫去别墅外散步了,说是有些体己话要单独跟她讲。”
闻景低声咒骂了句,掉头往外面走。
苏桐跟着闻老爷子绕着宅子走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对方开口。
她几乎都要以为老人不会说什么了的时候,才突然听到有点沉哑的嗓音在前面响起来。
“苏小姐,他跟你说过家里的事情吗?”
“……说过,”苏桐坦言,“今天来的路上,我也是第一次听闻景讲。”
“你怎么看?”
问这话时,老人突然转回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桐的神情,像是要看出她心里的想法。
苏桐也没遮掩什么。
“您要听实话吗?”
老人眼神一闪,“当然。”
苏桐淡淡一笑。
“种因得果,那么无论修来什么,都是您应得的。”
“——”
老人的眼神在这一刹那突然锐利起来。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算是剥了那层故作和蔼的伪装,露出那种叫人发冷的目光来。
苏桐丝毫都不意外。
只看茶厅里当时其他人在老者说话时那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她也猜得到他到底本身是个如何说一不二的性格。
而开口前,她就已经考虑好了会激怒对方的这种可能性。
“我有很久没见过你这么胆子大的小姑娘了啊!”
老人定定地盯着她。
苏桐垂了视线,眉眼和笑容一般柔和,却更像是裹着华丽绸缎的刀刃。
从美里透出股锋芒劲儿来。
“那您多出去走走,应该能见得更多。”
这一次沉默了许久之后,老人突然发出了快意的笑声。
“哈哈哈……好,好好——我算是看出来,那小兔崽子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苏桐:“……?”
——这骂儿子连自己一起捎带进去的父亲,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以后常来,”老爷子余笑未散,仍乐呵呵地看着苏桐,“我喜欢你这个性子,你什么时候想来,我让管家去接你。
——听见了么?”
最后一句是对始终站在一旁的老管家说的。
“唉,听着呢。”
老管家也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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