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何老头暗箱操纵,我的床位申请审核十分顺利,安排入院前一天,疗养院提前打了电话通知,我早打包好东西,就一些衣物,纹身贴纸,还有用来搞关系的大量奶糖。
何老头说这间疗养院的入院体检十分严格,尤其精神区,简直和监狱有一拼,我听他这样说心里忐忑,当即就问他难道还要检查尴尬部位,以前监狱有过先例,一些带毒入内的犯人都把毒品用胶套包裹藏在直肠,后来监狱就有了“指检”,还成了入狱犯人必须经历的检查。
好在何老头说精神区还没有这么变态,只是在一间很大的检查室,两侧有两道门,一端进一端出,刚入院的病人只是需要脱掉衣物,在检查室走一圈,让负责检查的保安看看有没有夹带东西,之后再转到另一侧领取病号服,穿好跟随门口的护工去床位。
我松了一口气,要是真和监狱一样有“指检”,就算矮个那线索再重要哥们都不要去了。
那天和何老头通过电话,何老头叮嘱我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他说新入院的病人第一夜都很煎熬,我必须保证充沛体力和充足睡眠,否则一定生不如死。
我觉得惊奇,一直以来都开导自己“只是换个地方睡觉”的谎言,在何老头这句话中溃不成军,追问缘由,原来是精神区的床位有限,而且这间疗养院的病人资源也很稳定,精神区的更是常年累月占据床位的那些人,精神病人在智商方面普遍有缺陷,有些像小孩子,有些就像动物一样,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动物都对陌生人很好奇,很不幸,每个刚入院的病人,在其他病号眼中就是“陌生人”,他们对陌生人的了解需要一个过程,白天护工护士医生都在,没人敢乱来,即使有出格的举动也会被及时阻止,但到了晚上大部分职工都下班了,那么白天没有完成的了解过程,就会在夜晚抓紧时间完成……
我不清楚抓紧时间完成是什么意思,本来已经很坚定的决心,又被何老头这么几句话撬松了些,脑补了一下第一夜被一堆精神病各种骚扰的情况,已经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又清醒了。
和何老头讲完电话,强迫自己把所有担心搁置,了明天入院的事儿,他又给我转了笔钱,送我四个字儿“一路顺风”,话音未落那边就传来护士催他熄灯的声音,我看了下表已经十一点多,还是了无睡意,在网上搜罗了些搞笑的视频,不知看到几点迷迷糊糊睡着,醒过来的时候手机亮着,显示的号码竟然是张死墨。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来,拨张死墨的电话,对方接起来很快。
“你想做什么!”
听见他声音的时候我特别激动,但刚接通还没开口,那货就是质问的口吻,我当时就想摔手机不理他,心里骂道你妈的你一失踪,就是失踪一个月,让哥们牵肠挂肚的十几天也不见一条消息,哥们还以为你挂了,没问你到哪儿去了干了什么经历了什么,高高兴兴接你电话,你他娘这是什么态度!
“你管我想做什么……”
我压制住摔手机的冲动,一张嘴就把这话喷出去了,随后他的语气更不好,我俩隔了这么久的第一次沟通,彻底陷入僵局。
“不管你现在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即将做什么,你都给我停下!”他道,“梅坚仁你等我回来,我现在还有点事儿要解决,你等我回来,我们一起……”
“闭嘴吧!”我说得很淡定,“我要做的事情你管不着也没法管,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一起解决问题,然后呢,等来什么?现在你别想阻止我,除非你有办法立刻找到我,不然过了今天,我做什么你都没法阻止我。”
我一字一句说完,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关了手机,然后在吞云吐雾中度过剩下的漫漫长夜,张死墨的电话是我最后吃下的一颗定心丸,就在和他通话之后,之前所有的犹豫,所有忐忑和不坚定的东西,瞬间全都消散了,我知道这其实是冲动下做出的决定,是置气,但不论如何,这件事情该有个结果。
四十分钟后,我还是没骨气地开了机,两通未接电话,一通是张死墨的,一通是张晓陌的,还有一条来自张死墨的微信,就俩字儿,“别去。”
我没有理他,我以为他终于回来了来联系我,原来他还没回来,没回来的人不用指望也指望不上,至于去还是不去,是我的自由,他没权利管。
捱到早上9点钟,疗养院接送的车停在酒店门口,我早退房等在外面,就像传说中一样,疗养院服务很好,接我的护工身强力壮,称呼礼貌,还会主动帮我扛行李。
抵达疗养院被送下车,兜里的手机颤了两颤,我借口上厕所离开,护工和负责我床位的医生就拖着我的行李,在卫生间门口等着,是张晓陌的微信。
“我堂哥骂了我一顿,说我是傻逼才同意你去那地方。”他在微信中这么道,“我觉得他是保护欲太强……”
我心道你个小兔崽子会不会用词儿,什么保护欲,不懂别瞎用。
“你怎么看?还继续?”
我顿了顿,一字一字敲上去,“继续,原计划不变。你转告他入秋火大,多吃雪梨降降火气。”
张晓陌大概是被我这句整乐了,发了几个哈哈大笑的表情,这乖张货以前都没用这种语气和我聊过天,发过几次微信,也都盛气凌人说话夹枪带棒的,看来张家人在山西的事儿完结了,而且完结的很顺利,满意的结局让张晓陌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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