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塔人倒是不大希望今日仍旧风评浪静,既然挑战必定到来,等待时间越短越自然越有利于战士们保持最鼎盛的士气与战斗力。
神绮上甲板第一眼所见不是马卡斯捧来献殷勤的“鲜奶”——昨日是特别犒劳,今天开始别说闲人们,战士也不再有机会喝上一杯热纯奶,鲜奶已耗光,剩下的只有酸奶、即将成为酸奶的半酸奶与早已制成的奶酪——也不是啃着麦饼谈天说地的闲人,而是一身兽皮与钢铁混合、暴露度适中的铠甲的斯巴塔年轻战士,普雷斯塔。
他似在船舱进入甲板的门口已等候多时,且无视了旁人——包括马卡斯等人在内——的指指点点,他好似没意识到、不论目的为何、站在少女下榻处的房门外都不太符合正常年轻人的作风。
不过神绮一眼便能看出来,普雷斯塔不惜离开坚守岗位、跨越几十米海路踏上居士坦战船等着见她的原因,绝非普通城邦少年那般向少女献殷勤。
“战士普雷斯塔,”面对严肃的战士,神绮不由自主让神情变得端庄一些,“您、有事?”
“……”或许是觉得伟大主神圣女能轻易看出自己的来意、却不想对方并没有自己所以为地如老贤者般睿智,普雷斯塔愣了一会,然后才近乎一音一顿地报告——就像对军队长官做汇报的姿态——他说,“我希望借助圣女殿下的力量,监视战船阵型后方的敌人踪迹,奎特斯告诉我,神绮圣女可以帮助我办到。”
“可你也没有必要离开驻守的战船到我们屋门外守着啊,”神绮觉得普雷斯塔的请求十分正当、且显得非常有必要,神绮有义务配合,但他那不太符合斯巴塔战士的生硬礼节表现,让他请神绮帮忙仿佛请求局外人来帮一个大忙似的,神绮可不认为自己是局外人,给普雷斯塔帮忙也绝非施舍,监视敌人动静明显是远征军中所有人都该付出努力的,“让战士们传达统帅的命令就是嘛,我理应全力配合。”
“不,这是我的个人请求,”普雷斯塔的态度十分“强硬”,他似乎坚持认为请求神绮帮忙属于他的个人行为,“泰勒斯贤者的力量足以监视广大的海洋,这是奎特斯告诉我的,但贤者不能离开战船太远进行作战,我可以做到,但是,我的感知能力有限,难以提前察觉海洋下潜藏的敌人。”
“你是想、一边监视后方、一面在发现敌人时提前出击?”神绮自然而然得出这个推论。
“是,”普雷斯塔应道,“所以我需要神绮圣女的帮助,贤者的力量保护居士坦战船,而我,应当为远征军提前发现并迎击来自后方的敌人。”
昨日,普雷斯塔不惜认输向统帅提出更换驻守位置,旁人猜测他有着“浪漫”的目的,可神绮很明白他有的只是战略战术考量、或许也有一些对好友的缅怀在内,今日,普雷斯塔的请求便清晰地证明了年轻战士的立功心态,进一步证明了他认真思考协助统帅打赢战争的上进者心态。
普雷斯塔已有将自己摆在统帅者的位置上为军队战术做思考的苗头。
“泰勒斯先生选择融入阵型为远征军最薄弱的环节做防御力量,”神绮说,“的确,在阵型尾端的攻击力量显得不足。”
“讨伐敌人,是斯巴塔战士的义务,但我认识到自身力量有限,”普雷斯塔的诚实一如最纯粹的斯巴塔战士,但他对自己能力不足的坦诚却不大像个传统的斯巴塔人,或许是希罗人兄弟让他看清了力量在本质上同样难以决定人生轨迹打破命运的束缚,所以他即使是远征军中已然公认的最强大战士之一,却依然显得十分自认无力,“奎特斯说你与神器的力量可以帮助我,我需要你的帮助,在本来属于斯巴塔人的战斗里,添上神灵的力量。”
“我参与战争、不能代表神灵,此时此地的我应当也算是远征军的战士,不论你们是否承认,”神绮这么说道,“你要求的是远征军战士完成义务,没必要当做恳求,我会帮你的,其实我早就想找机会帮助泰勒斯先生、帮助居士坦护卫与船上的贤者们一同对抗敌人,而不是躲在船舱里祈求神器施舍一点威能。”
“多谢。”
普雷斯塔对神绮的回应没有十分明显特别的表示,但旁人很容易看出来他内心的高兴,神绮自诩为远征军战士并没有让年轻的斯巴塔战士鄙夷,嘴角那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让他在神绮面前几乎暴露了内心感想,普雷斯塔向少女弯腰致谢,也没问神绮要怎么帮他,转身便离开了居士坦战船、一跃跳上海面、奔向驻守的尾部斯巴塔战船。
比起相信的神绮的能力,他大概更信任奎特斯的建议,奎特斯说神绮能帮他,神绮必定能帮上他的忙,何况他需要的只是扩展监视范围、获得与泰勒斯接近的监控能力,并不需要神绮为他提供多余的战斗力,普雷斯塔也没打算单独消灭来袭的敌人,拖住后方奇袭敌人的脚步、为友军争取准备时间才是后卫官的主要职责。
但若能独自击败敌人,普雷斯塔自然也不介意做英雄。
神绮想了想,没有跨越数百米给阵型尖端的奎特斯传达神意以询问,而是找到正与哈西俄德、叙拉古聊天的泰勒斯,“泰勒斯先生,您也看见斯巴塔的战士普雷斯塔来寻我提供帮助啦。”
“是的,”老头和另外两个稍微年轻一些的老头以见得多了的神情打量神绮圣女,泰勒斯笑道,“上船时普雷斯塔已向我请教过感知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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