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了一地的黄沙,沙鬼也就算是身死道消了。
跟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这一整片的黄沙地。
花无凤早已见怪不怪,也懒得再做惊讶,倒是离霜还是一副小女儿心态,说什么转世轮回半生记忆,这会儿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不厌其烦地呼了一声:“哇!又变了诶。”
花无凤给了个白眼,也没有去打搅离霜的兴致,这约莫是被在笼子里关久了,见哪哪美。
最恼人的还是帝家这叔侄俩了,胳臂都挽在一起了,哪还有什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样子?这亲密的只怕说父子都不适合,要不是花无凤知道这俩的性取向,还真以为身后跟着俩基佬。
说到这俩基佬,花无凤就有点羡慕的眼红。
看自己吧,走几天蜀道突破了天玄,说来已经算是惊世骇俗了。
可要跟这叔侄俩一比,还稍显不足啊。
一个二十年没有修行,一修行就是银玄。一个半生潦倒,落得境界倒跌,结果两句话说通了心结就成了仙人。
没得比没得比。
没法比啊!
盘古氏怕是要崛起咯。
好在花家跟这叔侄俩还算是颇有渊源,叔父辈对帝轩有收留之恩,自己对帝钰的恩情那就更不用说了。
来句嚣张点的,要不是我花无凤,你帝钰别说入银玄,就连修行只怕也做不到吧?
顺着新出现的青石板,沿路前行。
两边空无一物,别说景物了,黄沙都没有。
青石板地下是无尽的虚空,就像是饕餮的血盆巨口,一失足仿佛就会被吞下去。
但已经没人在乎了,比这危险的还少见吗?
花无凤是个怪人,心情好的时候盯着一朵花都能看上几个时辰,心情不好的时候别说是花,就算是让他在青楼里,一群清倌左拥右抱都不会笑一下。
现在花无凤的心情当然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什么鬼地方连个路标都不给一个,这是要他走到猴年马月。
而且……貌似这石板路前面还有几十几百级的天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天梯的中间还断了一大片。
这是还要人边走边御剑吗?
要能御剑也还好,但是自花无凤走了一段路以后,他就发现这地方似乎存在着某种束缚让他不得御剑。
问问离霜,离霜说自己不行。
问问帝钰,帝钰说自己不行。
问问帝轩,帝轩说自己好像能行,结果飞了百米就摔了个狗啃泥。
这逼啊,还真是不能乱装,哪怕你成仙了也还是一样。
但帝轩本事牛气了,这脾气也跟着牛气了。
摔倒了还不让人笑,一拍地板站起身来,吓了花无凤一跳,厚颜无耻道:“咋滴!飞一百米就不算飞了?”
花无凤翻个白眼,拱手道:“文试写个名字都算有考,你这当然也算。”
帝轩从鼻孔里哼出两道气。
花无凤走进,搭上他的肩膀,鼓励道:“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
他回头望向帝钰,使个眼色道:“你说是吧,帝钰。”
不待帝钰回答,又转头和帝轩继续扯犊子:“所以你多试几次,说不定就成了。”
帝轩没好气道:“多试几次让你看笑话啊。”
花无凤摆摆手,讪笑道:“诶……这算什么,想当年本神子学剑的时候还扎了南宫寻那老头子好几下屁股呢。”
帝轩心道:这能比吗?你没学好苦的是别人,我这没飞好丢人的可是我自己,丢人不说,就这青石板还砸的我屁股直哆嗦。
一人说,一人听。
离霜走走笑笑,悠哉悠哉。
旁人却不知她在乐什么。
可若要仔细看一下离霜,便会知道这女娃儿的眼里那是多姿多彩的啊。
可瞳孔里却也就一样东西,那是一个人的身影。
花无凤。
很好,你在身边就很好。
路终有时尽,花无凤忽悠够了帝轩,就驻足仰头望向天梯。
上方八十一级,下方四十九级,中间断开八百六十九级。
这是要人登台阶?
这是要人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
花无凤目光深远,喃喃道:“这天梯只怕是走不得了。”
“走得走不得,只看你敢于不敢,行与不行。”
一道淡如风的嗓音传入耳中。
花无凤目视上方,循着声音看去,那人一身素白道袍,腰上佩着一把断去剑锋的剑。
有点眼熟。
花无凤朗声笑道:“我若是不敢与不行呢?”
“那你便回头罢。”那人笑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此处……回头无岸!”
花无凤一愣,随之无奈叹气:“这么说,管我想与不想,愿与不愿,这路都得走咯?”
“走?这路可没的走,你要飞上来。”
花无凤奇怪了,“这地方不是飞不得吗?”
道士挥手一笑,“青石板是飞不得,可没说这天梯也飞不得啊。”
“有趣,你是谁?”花无凤问道。
“你该问她。”道士指指离霜,笑而不答。
花无凤回头狐疑地看着离霜,感情这妮子还真是天人转世,连这蜀道里的仙魂都认识。
离霜皱眉望着那道士,不确定道:“你是天镜?”
“是。”
离霜惊道:“这怎么可能,你修的明明是九转轮回,又怎么可能留下一丝残魂?”
“谁告诉你这是我的残魂了,我只是天镜留下的一道执念罢了。”
那口气叹了一口气,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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