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深山万壑,高大的巍峨的山脉一座连着一座,高耸入云,连绵万里看不到尽头。
抬头望去,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峭崖矗立云端。
深山里,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从一处深潭里,用竹罐,舀了一些清水,踉踉跄跄的往深山里走去。
男子的衣裳被树杈勾破,露出许多挫伤的肌肤。那些挫伤想来长时间没有包扎,有的发脓,有的破裂破,有的鲜血外溢,惨不忍睹。
男子的脚,有些跛,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太重,男子走几步路便停下来,虚弱的歇息一阵子,豆大的汗珠,啪哒啪哒的掉落地上,扶着大树,剧烈大喘。
男子微微抬头,脸上的面具将他的面貌全部掩藏,看不出模样,只能看出,他的银色的面具上,染着点点干涸的鲜血。
男子的一双邪魅的眸子,看起来很疲惫,很苍白无力,微微一眨睫毛,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睫毛流淌而下。
男子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似乎前方有什么东西鼓励支撑着他前进,抬起踉踉跄跄的脚步,继续前进。
路程不远,但对男子来说,每一步,都比登天还难。
终于,男子走到了一颗大树下。
蹲下身,将手中的竹罐放在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嘴里,仿若珍宝的扶起同样浑身浴血的女子,细心的将水喂到她的嘴里。
女子身上的衣服,早忆看不出颜色,被血水染红,干涸,干涸,又染红,来来回回也不知多少处了。
女子无力的闭着眼睛,如果不是她身上还有一点温度的话,真让人以为她就是一个死人。
她身上的衣服,跟男子一样,被树杈勾破得看不出形状,甚至连有地方都遮蔽不了。
只不过,女子比男子好一点儿,因为她的伤口,被清洗过了,用男子身上的蓝衣碎布包扎着。尽管包扎着,鲜血还是不要钱似的,染红衣裳。
她们两个都狼狈到了极点,叫花子都未曾见过这般狼狈的。尤其是女子,脸上,密密麻麻,都是一道又一道的刀疤,这些刀疤,似乎刚刚结疤,一张精致的脸上,染着点点血水,以及密密麻麻的红肿伤疤,看起来极为渗人。
青天白日里,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阵阵寒风吹过的时候,越发显得阴森恐怖。
男子将水喂给女子,女子或多或少喝了一些,继续昏迷着,同一个动作,从未变过,就像已经沉睡了千年。
“咳咳……”男子虚弱的轻咳几声,将女子放平在地上,自己则靠着大树,虚弱的咳嗽。
看着女子遍体鳞伤,气息微弱,手筋脚筋全被挑断,连同以前那张精致美丽的容貌也被毁了,红肿着一张交叉纵横的丑陋脸蛋,男子心里阵阵疼痛。
他很想女子能够睁开眼睛,他很想女子的手筋手筋,还有容貌能够恢复如初,他很想女子身上的伤势能够好转,可是他想了二十天,也未能如愿,自他醒来后,女子一直昏迷不醒。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睡醒了,便可以回到过去,可是每天醒来后,依然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依然伤痕累累,依然昏迷不醒,依然没有食物,只靠一些野桃充饥。
男子仰头望天,一座座高耸入云了的悬崖峭壁,望不到尽头,被云端掩埋,根本不知到底有多高。
男子无力,别说他现在身受重伤,就算他没有受伤,也爬不到上面,他能做的,只是等待救兵。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以为,她的暗卫,她的大军很快就能够找到这里,可是半个多月过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忽然想起,以前那个青楼男子,挽容公子,也是从这里掉了下去,那个女人,派了无数的人马去寻找,得到的结果是,底下是波涛汹涌的江河,一望不见底,漩涡流沙激石盘旋。
去他的波涛汹涌的江河,这里除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水潭外,就是连绵万里,看不到尽头的深山好不好,真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
再不寻来,别说会重伤死在这里,饿也能把他们给饿死了。
眼睛微眯,看到那条深不见底的水潭,瞳孔一缩,想到他刚醒来时,就是倒在那潭边。
他真不敢想像,要是没有这水潭,今天他跟她是不是就化为一堆白骨,让那些野鹰叼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他跟她,血水染红了半边水潭,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将那个女人捞了上来,又采一些药草,帮她疗伤。这个女人奄奄一息,重伤累累,他在重伤之余,用真气帮她护住心脉,疗伤,弄得自己元血大伤。
在这里,没有圣药,没有大夫,没有吃食,什么都没有,他的这一身内伤,想要好起来,没个三年五载,怕是不可能了。
摊开手,看着手上握着的七块凤凰玉佩。
不是说凤凰玉佩可以疗伤吗?怎么关键的时候,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坑爹的,什么凤凰玉佩,简直就是七块烂玉。
玉佩为什么会没用呢?还是说,他与陌寒衣联手对付卫青阳那一战,耗尽了它的能量?
蓝玉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收回玉佩,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还在昏迷着,叹了一口气,踉踉跄跄的往河边走去,将自己身上发脓流血的伤口,都清洗干净。
浑身的伤痕,蓝玉棠的血,将水潭再次染红,裂开的伤口,疼得他差点昏过去。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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