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娴满意了,收回眉笔,得意道:“老傅亲是不是第一次坐在观众席里哭?”
傅瑜君道:“这我必须澄清一下,我不是为了自己哭,我是为了你。你铆足了劲冲飞天奖,都在唐唐面前立下军令状了,再不拿奖你不得崩溃啊?”
崔佳人道:“我作证,她拿了奖也崩溃了,当年哭得那叫一个惨,抱着唐唐吚吚呜呜,鬼哭狼嚎的,唐唐的晚礼服都给她哭坏了,最后赔了十万块钱。”
文殊娴:“……”她用眉笔敲了敲桌子,气哼哼道,“哪有鬼哭狼嚎?我哭得很优雅好吗?我文仙女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崔佳人斜她:“要不要我给你把当年的直播视频找出来?”
“大可不必!”文殊娴伸手一拦,转口道,“你没哭吗?你差点冲到台上来!”
崔佳人耸肩:“我没否认啊。”
三人忽然联想到什么,齐齐看向唐若遥:“你为什么没有哭?”
唐若遥张张嘴,突然来了句:“别低头,王冠会掉?”
文殊娴拍桌大笑:“哈哈哈哈哈什么鬼!”
专门和她作对的崔佳人自发替唐若遥找补道:“唐唐说得对,毕竟她是三金影后,和你不一样。你可以不要形象,她不能不要。”
“我现在就差白玉兰大满贯了好吗?我堂堂视后!”
两人再度掐了起来。
唐若遥和傅瑜君相视一笑。
宾客席里似乎来了一位重要人物,唐若遥眯了眯眼,向崔佳人的老公和傅瑜君颔首,走了过去。
来人是许久不见的纪云瑶。
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纪云瑶和她们一家出去散步,中途道别。秦意浓说她很快会再来,却意外地猜错了。纪云瑶下次登门是很久以后,那之后也不如从前亲密,唯有对宁宁一如既往。
确切的说,她是在刻意保持和秦家的距离。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意识到那样的温情对她来说是危险的,所以有意远离,秦意浓曾为此惋惜,但她没有生活在纪云瑶的环境,也不知道她如何长大,所以无法置喙。
她来,秦意浓很欢迎;她走,秦意浓会送她出院门,生日和新年都会祝福对方,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联系着。
秦嘉言出生,纪云瑶按例备了一份厚礼,人没有到场。
这次周岁宴,秦意浓向她发了请柬,本来以为她不会来,没想到还是如约而至。
纪云瑶比唐若遥大一岁,今年三十二,在纪氏集团任总经理,很快就要升任董事长,完全接管纪氏。她似乎刚从会议桌下来,长发尽数盘起在脑后,小西装,纽扣开着,里面是一件湖蓝衬衫,一副端庄正经的样子。
她嘴角不再噙着标志性的意味深长笑容,让人胆寒生畏,而是彻骨的冰冷凉薄,仿佛所有的人、事、物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
二十二岁的纪云瑶需要凭借外表上的东西来震慑他人,三十二岁的纪云瑶已经不需要了,纪氏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的名字,她的脸,就是最好的威慑。
“小姑,小姑父。”只是在见到久违的这家人时,纪云瑶眸底到底多了一丝暖色。
秦意浓拍拍她的肩膀,说:“好久不见。”
唐若遥礼貌问:“要喝点茶吗?”
纪云瑶道:“不用了,宁宁和……嘉儿在哪?”
唐若遥:“在后院,我带你去?”
纪云瑶颔首:“有劳。”
她变成这样大概有两三年时间了,唐若遥还是不大习惯,甚至有些怀念起那个总是笑得不怀好意的纪云瑶,就好像那是她身上唯一一点生动的真实,也随着时间慢慢地消失了。
面前这个,只是顶着“纪氏家主”名头的一台冰冷精密的机器。
但她和纪云瑶始终不熟,她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比起热闹的前院,后院冷清安静许多。纪云瑶解开衬衣领口的一粒扣子,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里,放慢了脚步。
“我还记得你和小姑结婚的时候,我偷偷来过一次后院,想看新娘子。”
“嗯?”唐若遥回头,似乎很意外她会主动开口。
“当时你在里面化妆,我本来站到门口了,想推开门,又觉得不合适。后来趁着你室友推门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你的嫁衣很好看。”
像是一团烈火,远远地站着就能感觉到温暖,如同她们一家人一样,所以她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不必靠近。
如果纪云瑶换一副口吻,而不是现在毫无波澜起伏的语调,唐若遥说不准还能和她多聊两句,但对方完全就是自说自话的样子,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越过她往前走了。
“她们是在以前的婚房吗?”
“是。”唐若遥抬脚跟上去。
纪云瑶熟门熟路地穿过游廊,好似在梦里走过千百遍似的,直接奔着婚房去了。
唐若遥蹙了蹙眉。
纪云瑶在婚房门口站定,敲了敲门。
秦嘉宁把趴在自己脸上玩嗨了的小不点挪开,腾出嘴说话:“谁?”
纪云瑶:“我。”
秦嘉宁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纪云瑶?”
门口的纪云瑶和随后赶到的唐若遥同时皱眉。
她把妹妹放稳在床上,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开了门,再冲回来,及时兜住了小嘉儿伸出床沿在危险边缘试探的一只脚丫子,避免她从床上翻下来。
小不点太皮,一会儿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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