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菡啧了声,说:“我什么时候——”她蓦地止住话语。
身为一个前·万能助理,关菡的记忆力好得出奇,只要给出关键点,她的大脑便会自动调取相关场景,欲念翻涌时,傅瑜君像交响舞台上拿着指挥棒的指挥家,她只能随着她奏出一曲又一曲或低鸣或澎湃的乐章。
她哭了吗?最后好像是有伏在她怀里低声抽泣求饶。
傅瑜君对上她躲闪的眼神,嘴角似笑非笑。
关菡气焰顿时没有了,虚张声势地提高嗓音道:“涂完了没有?”
傅瑜君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低头在关菡掌心轻吻了下,说:“好了。”
关菡别别扭扭地看她一眼,别别扭扭地起身出去,傅瑜君不急不缓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用刚烫伤的手指给她盛粥。
傅瑜君想帮忙来着,这人霸道得紧,也可能是刚才的别扭劲没过,一步都不让她靠近灶台。
“出去等着。”关菡命令她。
傅瑜君不听。
横竖两人互不对付。
关菡懒得和她争执,她也不是第一次不听自己话,晾着就行。她兀自盛了两碗粥,摊了两张鸡蛋饼,用盘子装好,端到了外面的餐桌上。
她尝了口蛋饼,说:“有点咸,你将就一下。”
傅瑜君说:“还好啊,配粥吃正合适。”
她一口蛋饼一口粥,吃得干干净净,碗底连一粒米都不剩,抱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关菡唇角微微上挑,垂眼看向一旁。
关菡收拾好碗筷,给坐在沙发看电影的傅瑜君量体温,36.8c,又去厨房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掉。”
傅瑜君双手捧着水杯,看着她的眼睛,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她交还水杯,模样乖巧。
关菡伸手,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回去倒了杯更烫的,在茶几上放凉。
墙壁上的挂钟指向晚上九点,傅瑜君抱着枕头,有点坐立难安。
关菡是不是要回家了?
自己的烧为什么退得这么快?现在冲个凉水澡能重新烧起来吗?
“傅瑜君。”
耳畔传来女人柔和的声音,傅瑜君无意识地咬住下唇,眼圈又控制不住地轻微泛红。
她要走了吧,她该不该再留她下来?
关菡低头看了眼手机的备忘录——傅瑜君睡觉那段时间记的,她不着痕迹呼了口气,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傅瑜君强忍住悲伤,抬起微红的眼睑。
关菡一愣。
傅瑜君揉了揉眼睛,欲盖弥彰地解释说:“刚有只虫子进了眼睛。”
关菡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傅瑜君不知道她信了没有,抱着枕头的手指攥紧。
关菡字斟句酌,语气微沉地说:“你……很怕我?”
傅瑜君神情微怔。
关菡道:“我是说……交往以来,你好像很怕我。”她说了“好像”,但神情里却带上了肯定,她两只手十指交叉地在一起,温和地说,“以前不是这样的,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傅瑜君紧咬唇瓣。
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段感情走到今天的地步,不止是关菡一个人的问题,更大的隐患出在傅瑜君自己身上。她谨小慎微,患得患失,越是害怕失去,就越是摆不正心态。她根本无法以健康的心态去投入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怕关菡厌烦,怕自己成为她的麻烦,做梦都梦到她们分手。
连自己都不信任的感情,又谈何让对方信任?尤其对方还是缺乏信任感的关菡。
关菡初恋谈得跟儿戏一样,经验约等于无,得不到正向的反馈,情感的共鸣,一味地按照她制定的死板的规矩往里套。傅瑜君察觉到了,但她不敢说,她怕这就是关菡给她设定的界限,她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踩过去,就是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
一个懵里懵懂,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一个小心翼翼,固守在安全范围内。两个灵魂遥遥相隔,连拥抱和亲吻都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冰凉没有温度。
爱情就是爱情,是天雷,是地火,需要激情和火花的碰撞,需要彼此靠近的情不自禁。
她们俩就像是水和柴,关菡的沸点是100°,这锅水烧到80°的时候关菡选择和她在一起,傅瑜君本该一鼓作气烧开这锅水,却顾虑太多,一点一点地将火变小了,导致这锅水的温度在逐渐往下降。
关菡见她不答,更加清晰坦白地道:“我更喜欢从前的你,聪明、狡黠,偶尔会耍一点儿不伤大雅的无赖,很真诚,也很热烈。”
她说:“我喜欢那样的你,最初打动我的,也是那个你。”
傅瑜君低着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关菡想了想,诚恳地说:“是我最近脾气变坏了吗?如果有的话,你告诉我,我可能自己没有察觉到。”
关菡曾经在网上看到一个说法,讲人谈了恋爱以后,会不自觉地表现出另外一个自我,和在外人面前截然不同。她想,会不会是自己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凶她了,就像今天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哪怕她记忆里根本没有过类似的情况,但记忆也会撒谎。她习惯从自身寻找问题。
关菡接着道:“你不用害怕,或者顾及我的面子,我保证不会生气。”
傅瑜君指节用力到泛白,忽然抬起头道:“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错。”
关菡歪了歪头。
傅瑜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看着她说:“是我的错,我怕我哪里做
喜欢放肆[娱乐圈]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