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盏立刻看着他:“现在几点了?”
“下午两点。”
……
她居然睡到下午两点?
一回忆昨晚,仿佛不只是记忆,连身体都开始一并回忆起来。
她腰间酸软,腿根发麻,自锁骨向下的那一片也是又疼又麻。
她讪讪笑,提了提被子:“先、先去吃饭吧。”
沈熄抄手瞥她。
林盏:?
他云淡风轻:“不是要吃饭?不穿衣服?”
“你看着我我怎么穿啊。”
沈熄表示理解,侧身把柜子上的衣服递给她。
林盏看他那双手幻灭地拿起自己的……
她摆手:“你把东西放这里就行了,我可以自己拿。”
沈熄背对着她,林盏快速穿好,其中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快下床时差点一脚踩空,忘了怎么走路。
沈熄听到一声闷响,回头看她:“摔了?”
“没,”林盏每步像踩在泥里,软趴趴的,“先去吃饭吧。”
沈熄看着他,眉一挑,又缓出一个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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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w城住了好几天,林盏把原来怀念的东西都一一吃过,这才算是了了点遗憾。
原来高中读书时候,常常喜欢拉着沈熄去图书馆。
这次回来,她也带着沈熄去图书馆走了一次。
因为家后面有个公园,公园里抄小路,可以直接去到图书馆。
还在念书的时候,沈熄经常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桌上两瓶矿泉水。后来天气再冷了,他就会把矿泉水换成热奶茶或者热牛奶。
林盏喜欢把自己穿成球,手套挂在脖子上,白皙的脸因为被风吹过,更显苍白。
趁沈熄不注意,她就把手往沈熄脖子里伸。
林盏想到这个,不禁暗自发笑。
她侧头去看沈熄,后者正低着头看专业书,手指蜷在书侧,弧度流畅。
他长睫垂着,眼睑半搭,模样清冷。
林盏突然想起什么,趁他翻书时说:“你不知道,最开始那时候,你对我总是很冷漠,连眠眠都形容你是——冰冻三尺,非……”
沈熄微顿,竟然没等她把话说完,修长手指翻过一张书页,面不红心不跳道:“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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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书馆出来之后,林盏一路都在絮叨往事,一边走一边笑,顺着小路往前,却成功地在要回家前,弯向了另一条路。
她没有注意到,林政平居然就在交叉的路上看着她背影出神。
蒋婉说:“我就说是盏盏,我的女儿,我不会认错的。”
跟沈熄交往的事情,林盏也跟自己说过了。
“你的女儿?”林政平冷笑,“你看你女儿这几年回过家吗?有把男朋友带回家一次吗?”
蒋婉别开目光,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怒。
“她不回来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她至于这么久都不肯回来一次吗?”
蒋婉声音有点抖了:“我大二的时候去看她,劝她回来,她的表情完全不像赌气,而是冷淡,我提到回家,她很冷淡啊。她跟我说妈,我不想回家,因为没人想给自己找不快活受。”
“都这么几年了,你还是从来没想过分析你自己吗?”
林政平沉默良久,最后问:“你觉得她现在快乐?”
“比在家时候好点。”
说完这句话,蒋婉率先离开。
远处,林盏蹦蹦跳跳的影子逐渐模糊成一个点。旁边的人认真听着,有时候点头,有时候弹她的脑袋。
林政平一幕幕看着,直到成双人影离开画面很久之后,他都没移开目光。
是,他一早就觉得自己是对的,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林盏不回来,他当她是赌气,并坚定,只有按照自己给她的路走,她才能走出成绩,才会过得好。
但他刚刚好像,突然就被那个画面给袭击到了。
他的女儿,他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七年,自他开始干涉她的人生之后,她再也没有过那么轻快的步伐,那么恣意畅快的表情,仿佛每一个细胞都精神百倍,焕发出生机。
她不知道他在,她没有演给他看。
选择另一条路,离开家的她,原来是发自内心的痛快。
他第一次开始拷问自己,自己真的做错了?
自己真的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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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林家门铃被人按响。
此前,从来没有人说要来拜访。
“盏盏回来了吗?”蒋婉站起来,问林政平,“是不是盏盏回来了。”
几乎是欣喜若狂地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青年。
眉清目秀,身材颀长。
蒋婉探头出去看,四下找了找。
“林盏没有来,”沈熄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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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熄走后,蒋婉收拾桌上的茶水。
杯子旁边摆着的,是成叠的书籍。
括林盏这几年得过奖的作品、收录她作品的画集、登在报刊杂志上的专访或专栏……
老实说,一开始林政平只知道林盏有个男朋友,并不知道这个男朋友就是沈熄。
沈熄也算他得意门生里的一位,他很欣赏沈熄。
伊始,他们先寒暄了几句。
聊到沈熄的比赛、林盏的比赛,林政平这才知道,原来比较大型的那几次,都有沈熄陪着一起。
其实,林盏说的话,不知为何,他大多选择不信。
但话从沈熄这里听到,他便会觉得可靠。
原来她担心的是那些……
是因为怕发挥不好自己会将她数落得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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