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们在旁边瞪了一天的眼,这会也累了,四个人在门口打牌,剩下三个一个坐在墙角打瞌睡、一个在无聊地翻看极乐世界的宣传册、还有一个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人质中间转。
就在那四处巡视的人溜达过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咳嗽了一声,绑匪下意识地循声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喻兰川的目光。喻兰川朝他翻了个教科书式的白眼,巡视的绑匪先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胆大包天的“人质”,怒向胆边生,当即就要过来给他点颜色看看,一脚朝喻兰川扫了过去,谁知没踢到目标,脚踝先被抓住了,绑匪一脸惊愕,还不等他叫出声,一道人影鬼魅似的晃到他身后,一掌切了下去。
绑匪应声而倒。
喻兰川松了手,甘卿很有技巧地从后面撑住绑匪的身体,刚好挡住自己。看画册的绑匪隐约听见一点动静,抬头往这边扫了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他只看见同伙在那晃来晃去,就没在意,重新沉浸在了极乐世界的感召里。
甘卿用眼神示意喻兰川——门口四个我的,厂房里的两个你来。
喻兰川皱着眉一摇头——不,我四你二。
甘卿瞥了一眼厂房内两个绑匪的位置——走位太远了,你腿长。
喻兰川:“……”
无法反驳。
两人交换视线只在电光石火间,随后,同时出手打碎了厂房里的两个灯泡,本来就昏暗的厂房一瞬间黑了。
门口牌桌上正对着厂房的绑匪:“哎,停电了吗?”
“可能是跳闸了,打完这把我去看看……”背对厂房的人头也不回,“我出个顺子,从三到老q。”
“滚蛋!再多两张你一次出完多好。”
“操!”
其他仨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回来,一个人探头去查他方才出的一堆牌,另外两个人掰着手指头翻自己的牌,刚出完牌的那位脸上的表情十分清爽,好似“排除毒素,一身轻松”,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腰没伸开,他就僵住了——他脖子上被系了个绳套。
不等他出声示警,一大把洋灰从天而降,被夜风一卷,牌桌上三人集体在暴土狼烟里迷了眼,只听几声闷响,离厂房最远的一个人好不容易揉开了眼,却愕然地发现同伴们都躺下了……一把剃须刀压在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上。
有人在他耳边说:“嘘——”
与此同时,喻兰川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厂房里的两位,站在窗前月光下,冲甘卿打了个手势。
不等甘卿回应,远处突然有人爆喝一声:“干什么的!”
甘卿:“唉,不好,神婆干太久了,运气欠佳。”
水泥厂里瞬间喧闹了起来,夜色中,男孩指的那个活动室果然异常显眼,窝藏在那的几个“许家人”听见动静,立刻出来查看:“怎么回……”
一把剃须刀从远处飞过来,擦着其中一个人的脸砸在墙上。
“万木春!”
一听这仨字,几个原本撸袖子准备上的立刻大惊失色,领头的大叫一声“糟了”,掉头就跑。底下信众不明所以,连忙也跟着跑。反应最快的一拨已经上了车,还没开出院,迎面两个信徒又屁滚尿流地跑进来:“山下好多警车,正在往上开!”
剩下的人听说,掉头往后门的山林里跑。
谁知刚一进山林,就跟惊动了一串声控灯一样,林子里手电光此起彼伏地亮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埋伏在那的一拨人兜头把“极乐世界”卷了回去。
两面退路、易守难攻的水泥厂被人包了饺子,不到半个小时,一个没跑成,从导师到信徒,蹲成了一排。
甘卿找到自己的吉普车,从驾驶座底下抠出一个信号发射器:“人带走还不算,还惦记车,贪小便宜没好下场的。”
凑过来的喻兰川幽幽地说:“下山换内饰。”
甘卿无言以对,只好从后备箱里摸出一包消毒湿纸巾,上上下下给他擦了个遍,喻大爷这才老大不乐意地坐了上去,缓缓地把车开了出去。
他开着车窗,消毒湿巾的清香随着舒缓的小风往外蒸腾,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小喻爷。”
“喻盟主。”
山上埋伏的那些,都是平时生活在本省的江湖朋友,喻兰川四年来接待南来北往客,结交了不少。
喻兰川挨个跟人点头道辛苦,有人开玩笑说:“小喻爷,这么急着走,协助办案还有奖金呢,不领啦?”
“不了,就当是售后服务。”喻兰川一笑,飘然而去。
下山换车内饰之前,他俩还得去景区拍照片。
“从这里赶过去时间刚好,能拍到日出。”甘卿熟练地摆弄着后座的照相器材,她还欠旅游杂志一篇专题稿。
喻兰川凉凉地说:“拍到日出给你加钱吗?”
话音没落,就听“喀嚓”一声,甘卿对着他的侧脸拍了一张。
喻兰川:“……但我出境可是要加钱的。”
甘卿低头看方才拍的照片,山路间微弱的路灯光给喻兰川描了一层朦胧的边,人顺着岁月漂流而去,剪影刚刚好地凝固在画面上。
甘卿忽然眨了眨眼:“哎,我说,你会不会有一天不想过这种漂泊不定的日子了?”
喻兰川想了想,坦诚地回答:“现在还没有,将来说不定。”
甘卿没吭声,抬起眼看着他。
“那就不漂了呗,”喻兰川无所谓地说,“许家人有兴就有败,现在不是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么?到时候我回去
喜欢无污染、无公害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