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有些放心不下,这才来魏征这里打探消息。
这请罪的折子可不是随便写的,尤其作为太子,更要慎重。
一旦写了请罪的折子就落人口实了,若是被人针对算计,那会陷入被动的。
见岑文本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魏征叹了一口气。
“为了太子?”在魏征看来,能让岑文本如此失态,八成是和太子有关。
之前太子秘密接见大食信使一事,纯粹是一个意外。
夏季即将来临,内阁递交了夏季防洪防汛的工作报告,太子看过之后便提出来,想要实地考察一番。
内阁当然举双手赞成,皇上在京期间,这种事没少做,春天关注春耕;夏天关注防洪、防汛、防暑;秋天关注秋收;冬天关注凌汛、防寒、取暖。
太子有样学样,大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太子考察期间,恰好有勋贵、富商出资慰劳工人,太子便接见了其中的一些代表,大食的信使便藏在胡商之中,等到大家发现时已经晚了。
本以为此事过去就过去了,却没想到有人添油加醋告到了皇上那里。
替君分忧成了收买人心,意外见了不该见的人也成了别有用心。
这就是人言可畏啊!
“丞相可曾听说一些谣言?”岑文本左右扫了一眼,小声问道。
“哦?可是关于长孙无忌有可能接替丘和的传言?”魏征早就听说了,不过他并未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皇上有意让房玄龄和杜如晦压长孙无忌一头。
就算没有房玄龄和杜如晦,长孙无忌短时间也爬不上来。
在文官中,高士廉,萧瑀,王珪,褚遂良,甚至是于志宁,孔颖达都比长孙无忌更有影响力。
而在武将中,赤牛,霍方,白山,李靖,颜文远几人就不用说了,苏定方,丘家兄弟,颜家兄弟,包家兄弟,秦琼,程咬金,牛进达,罗士信等,也比长孙无忌更有影响力。
当然,这和长孙无忌向来低调有很大的关系。
“丞相可知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这次岑文本没有等魏征回话,“是王家暗中让人散布的消息。听说王家有意太子妃之位,但被长孙无忌派去的人给警告了。”
魏征认真看了岑文本一眼,他可是知道的,盯上“太子妃”位子的人不在少数,尤其在发现皇上在关于太子妃人选这件事情上持非常开明的态度的后,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动。
可偏偏皇上不急太监急,长孙无忌那个家伙横扒拉竖挡着,这也就难怪有人看不过眼,给长孙无忌使绊子了。
只是,岑文本不是一个喜欢乱嚼舌头的人,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
迎着魏征审视的目光,岑文本有点尴尬,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丞相,有传言,太子曾在王家的酒楼里留宿过,还和风尘女子,咳咳!有把柄落在王家手上,所以长孙无忌才派人警告王家。这一次王珪刚到洛阳,长孙无忌就被召了去。这其中,会不会是王家向圣上告了御状?”
魏征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行为不检点,往大了说是丢皇上的脸。
“太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魏征不担心别的,他担心太子一旦戴上“私德有亏”的帽子,以后怎么办?
“太子经常与程家那匹小响马厮混在一起,去那种地方还不是迟早的事。”岑文本恨铁不成钢道。
“这就奇怪了,长孙无忌只是去警告了一番,程家没有动,他们就算不为了太子,为他们自己的儿子,也该替太子擦好屁股吧?”魏征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长孙无忌,程咬金等人想干嘛?
“这?”岑文本愣住了。
“太子虽年少,但素来懂规矩,怎么会在宫外留宿?如果真发生这种事,宫内的守卫难辞其咎,这里边是不是有别的隐情?”魏征平时有特别留意太子的一举一动,不仅是他,满朝文武有几个不是擦亮了眼睛盯着太子?
作为大宁法统上的继承人,太子身上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
事实上,大家对太子还是非常满意的。
“丞相的意思是,太子可能有什么苦衷?”岑文本回想刚才见到太子时的模样,有懊恼,有郁闷,唯独没有后悔。
似乎,太子并没有犯下大错的觉悟。
“是不是有苦衷,与我等无关。既然我已经听说了此事,便不能不管。今日晚间,征会进宫为太子讲课……”魏征板着脸道。他这摆明了要将错就错,用戒尺狠狠打太子的手心了。
岑文本脸有点黑,他本是来求助的,结果成了告状。
岑文本正想要为太子辩解两句时,可看着魏征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突然反应过来。
魏征这么做恰恰是在帮太子,否则身为当朝宰相,魏征知道太子犯了错,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事后一旦事情败露,魏征怎么去和皇上解释?
魏征以老师的身份先惩罚太子一顿,事后皇上知道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至于其中是否有隐情,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隐情,太子等于替别人受过,岂不是显得太子更有诚意?
就在魏征和岑文本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长孙无忌正襟危坐,正在接受长孙皇后的埋怨。
不讲理的长孙皇后一上来就给长孙无忌扣上一顶“贪心不足”的大帽子,怪长孙无忌不知足窥视右丞相之位。
长孙无忌别提多委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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