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些富裕的大家族,他们不缺财物,只缺劳力。尤其是在建的高堂华屋,所用梁柱又粗又重又长,用人力搬运真的很慢很痛苦。
大象的能耐他们可都见识过,终于有大象可用了,限制工程进度的瓶颈终于可以突破了。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于是争先恐后的来象邑雇请大象出动,让象邑的生意异乎寻常的火爆。
象邑之人看着排队来请的各家之人,听到他们开出的高价,既兴奋又发愁。
因为饲象人和战象兵有协议,一天只能干多少活,绝不能超标,还有战象兵在一旁监督。
但是眼前来请之人排成了长队,要是按照约定的使用办法,恐怕干到明年都干不完,先给谁干,后给谁干都会得罪人。
正在为难时,官府来人了,汶水邑的主官满派出的使臣到了象邑,带来了官府的命令。
官府要雇佣象邑所有大象前往汶水滩涂,修建排水堤坝,命象邑拒绝一切雇请,务必于明日早晨到滩头报到。
官府的霸道让拥挤在村长屋里的各家之人愤怒了,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骂两句过过嘴瘾,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家去了。
象邑的第一单生意就是官府的巨额工程,光完成这项任务,就能让全村的财富翻一番。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象邑的人和象都抖擞精神,还精心打扮了一番,披红挂绿,雄赳赳气昂昂的赶赴工地。
十二头成年大象在上千人的围观下,抬鼻投足间,就将一项又一项艰难的安装任务轻松完成,赢得了众人的一致称赞。
从此,象邑工程队的名声彻底打响了,工作日程排的满满的。
想要请他们出象,出价不够高,一边凉快去!不托关系走后门,那你得等到一年以后了,说不定两年也轮不到你。
象邑的生意实在太好了,每天看着财富哗哗往进流。
可惜,这些收入却要上缴侯府进行再分配。
这让象邑之人十分不满,众人鼓足勇气,向国主提出自己的意见。
聂伤趁此机会和他们谈判,言道,你们这些军户是国中养的,所有吃用皆是国中供应,因此,创造的财富也必须由国中分配。
于是,象邑之人便主动提出,那我们不要国中的供养,靠自己养活自己行不行?只要国主把大象工程队的收入全部给我就行。
聂伤就等着他们这句话呢,当场就允准了,双方皆大欢喜。
总之,象邑的财务压力不但完美解决了,还多了一条生财之道。
……
“小臣见过国主。”
象邑的几个官吏正在一起议事,听闻聂伤来了,急忙出来拜见。
“嗯。”
聂伤一点头,观察着他们的表情,笑道:“看起来你们正在吵架?”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村长拱手道:“国主目光如炬,我们确实正在争吵。”
聂伤负手笑道:“是为了大象的使用之事,还是财富分配问题?”
村长犹豫了一下,说道:“都是,又都不是。”
聂伤奇怪道:“这话如何说?”
村长叹道:“主要还是我们几人权利不清,所以才因具体事务发生争执。”
他细细解释了一下。
原来象邑现在的权力结构也被官府配置好了。
村长是官府派来的流官,负责日常管理事务,还有一个象老是饲象人首领,主管饲象之事,另外一个是战象兵的统领大黑牛。
三方代表的群体不同,利益诉求也不不相同,又因为象邑的特殊性,使三人权力交叉,经常因各种事务发生争吵。
聂伤听完,也觉得三人的权力纠杂不清,自己也理不清楚。
他原本只是个运动员而已,从没做过官,之所以能在这个时代装比,全靠超越时代的知识和见识。真正涉及到权力组织问题,他只是个一知半解的小白。
不过这也不是难事,作为国主,聂伤手下有专业的政务人士。这些人对权力的动向异常敏感,有他们帮助,处理这样的事情很简单。
“嗯,我知道了。”
聂伤淡然说道:“回去后,我会重新细分你们的权力,很快就会下达命令给你们。这几日,一切事务都由村长决定,不准再争执。”
“是!”村长大喜。
他是跟随聂伤时日已久的属臣,聂伤自然更加信任他。
“……是!”
象老和大黑牛则有些不情愿。
象老是怕财富分的少了,大黑牛则不满村里把战象使用太过。
“诶,牧臣,你怎么也在这里?”
聂伤这才看到身材瘦小的牧臣牟站在胖大的大黑牛身后,像个白发孩童一样,开口笑道:“我还以为是村里的孩童来看热闹呢。哈哈哈!”
他之前在圉棚时被牧臣摆过一道,那次聂伤的心真的被伤到了,所以每次见面都会嘲弄牧臣牟一番。
而这牧臣牟,表面严肃内向,真实性格却是个厚脸皮、爱占便宜的家伙,他当初在畜院连仲柏和贱奴的便宜都沾,可见其脸皮有多厚。
别看这货少言寡语,像个老实人,其实处事态度却极其务实,就是一滚刀肉。名声、面子、荣誉什么的,对他都是清风拂面,骂他打他也无所谓,他只在乎实利。
聂伤摸准了他的性格,所以动不动就嘲弄这厮一番。
牧臣牟每次是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模样,任你说的多难听,我完全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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