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十日之内,敌军必至。鄣国和宿国绝不敢阻碍四国联军,一定会为他们让开道路的。你们有何建言?”
聂伤用细竹棍指着挂着墙上的巨幅地图,问麾下文武。
司戎革叔当先说道:“东路来军,若要攻我东北,那是最好,我坚城壁垒等他来攻。就怕他们虚晃一枪,引我分兵防守东北,突然转向,从东北方攻击汶北。”
“汶北乃我防御薄弱之地,若被两面夹击,我又防守不当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攻破。箕候老奸巨猾,依我判断,他绝无可能硬攻我坚壁,定会攻击汶北。汶北地形不利于我,当另择战场,迎战敌军。”
“万万不可!”
仲柏闻言大叫起来,急急道:“我国已在汶北投入了无数物力人力,还向移民保证过绝不放弃汶北之地。若是违背前言,不但新建的屋舍田产被破坏,还会激起民愤啊!”
革叔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悦的喝道:“先听我说完!”
“哼!”仲柏冷哼一声,拂袖扭头。
“……”
看到汶北的两位主官居然在这种重要场合公然撕破脸皮,众人皆愕然无语。
话说在汶北合作的这段时间,仲柏小气又野心勃勃,拼命要揽权,革叔则刚直清高,手段强硬。
二人谁也不让谁,以致矛盾丛生,龃龉不断。好在他们都懂的轻重,不敢太放肆,各做各的一摊子,才没有耽误汶北移民之事。
聂伤早就知道了此事,只是苦于无人可用。而且这两个人虽然闹矛盾,但是工作还做的不错,所以一直没有换人,只是命公吴经常去说和调节。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然闹到这个地步。
“是我用人不当,责权划分不清造成的。”
聂伤及时自省,不过现在不是处理这事的时候。
他咳了一声,沉声道:“仲柏所言也有道理,不过,还是听革叔讲完再说。”
革叔瞥了仲柏一眼,拿起竹棍指着汶北地形解说道:“汶北三邑,皆在汶河北岸,我军有强大水军,足以控制大汶河,让西路敌军无法渡河来攻。”
他又指点着最东边的汶下邑,解说道:“唯独汶下邑这里,和东面的鄣国有陆地连通。此处南北近三十里,皆是一马平川,而我只有一座汶下城,扼守于浑河西岸。浑河水浅,很容易渡过,只能延缓敌军,绝无可能挡住大军。”
“一旦敌军渡过浑河,即便攻不下汶下城,也能在四处掳掠破坏,并由此深入其他两邑,彻底击破我军之汶北防线。”
“你的意思,还是要撤离汶下邑?”
仲柏又忍不住插嘴叫道:“放弃汶下邑,和放弃汶北全境有何区别?一样会使候主信用丧尽!”
其他大臣也都和仲柏有相同的疑惑,纷纷出言发问。
革叔不屑的冷笑,铿声说道:“不是退却,而是前进!”
在一片惊疑的目光之中,革叔用竹棍指着浑河以东三十里的位置说道:“白石山,地形险要,扼守东西通道。我军要前进至白石山,在这里迎战联军!”
“可那里是鄣国之土啊!”
“难道我们还要和鄣国开战?”
“那怎么行?四国压力已经够大了,再加一个鄣国,我军很有可能会战败!”
“对对对,万万不可和鄣国再开战!”
众臣一起大叫起来,坚决反对革叔的作战计划。
“早知道当初就不把白石山划给鄣国了。”
聂伤有些后悔。
他也不想再招惹鄣国,鄣国是地头蛇,补给方便,熟悉地形。鄣国要是加入联军的话,对自己的确是个大威胁。
不过他也知道革叔不会想不到这点,便没有出声,气定神闲的等着革叔下面的话。
待众人嘈杂之声渐渐平静下来,革叔才对聂伤拱手道:“候主,联军抵达鄣国后,一定会掳掠鄣国地方,甚至会强迫鄣国出兵助战。”
“而对鄣国来说,此战毫无利益可言。战则损兵折将,不战则有被联军灭国的风险;联军势大,即便灭了我国鄣国也无利可图,败了更是损失惨重。”
“所以,鄣国一定深恨联军,我国可以与之结盟共同迎敌。不过料那鄣国国主不敢对抗联军,所以,我们便借白石山一用,待我击败联军,再还给他们就是了。”
“此计可行!”
聂伤听的欢喜,大声击掌赞道:“司戎真是我斗耆国之柱石也!”
革叔谦逊说道:“不敢,此计不是小臣一个人想出来的,是和汶北的几位军将共同商议出来的。尤其是公吴子,他一直在汶北邑,对鄣国的形势很了解,这才提出这个建议。”
聂伤夸奖了汶北诸将一番,即刻命人往鄣国游说。两国相邻,说客昼夜疾驰,两日间就返回南山大营,将游说结果告知聂伤。
却说那鄣国国主章堰,也正为联军的到来而惊恐不安。虽然联军的目标不是自己,但是两方的主战场却在自己国境线上。
斗耆国不是软柿子,双方一定会在此处鏖战许久,那样的话,联军大军就会长期驻扎在鄣国境内。被强大的外国军队驻在境内,他鄣国能有好果子吃吗?
投靠联军会更倒霉,不但会被当成炮灰消耗,联军还可以正大光明的取用鄣国的财物。怕到时候斗耆国没死,他鄣国先被吃个精光。
想与斗耆国结盟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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