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个巫师豺,是程国人。据说其人和周国人发生了冲突,引的周人大怒,发兵灭了程国。”
大史嘴里说着,抚须思索了一会,又道:“也不知这豺巫做了什么,不但连累程国被灭,还被周国巫师追杀不止。如果救助亢的那位巫师就是此人的话,大概他身后还跟着周国的追杀之人呢。”
“周国?”
聂伤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警惕起来。
周国作为未来取代商国的华夏共主,现在开始露出强者姿态了,不时就能听到它吞灭周边小国的消息。
但这不是聂伤关注的重点,他更关心隐在祁山凤鸣谷的寻道人遗脉,是不是已经和周人合流了。
寻道人掌握着屠神灭鬼的知识,威力十分强大。周国如果真的吸收了这股异能力量,便有了和王室异能对抗的资本,同时也表明他们走上了反抗商人的道路,不能再回头。
聂伤对周国人还是很敬佩的,但既然他来到这个时代,又与寻道人志同道合,自然想自己得到寻道人的力量,而不是让给周人。
可是不论怎么看,他都不可能抢在周人之人吸纳寻道人。斗耆国离凤鸣谷太遥远了,一东一西隔着几千里呢。周国人却近水楼台先得月,凤鸣谷就在周国境内,想不接触都会有寻道人主动找上门来。
所以,他其实很嫉妒周人。
“豺巫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那
大史皱眉说道:“周国人也会追踪他而来,侯主还是尽快把他打发了为好。”
聂伤撇下嘴,冷笑道:“待我打问清楚了再说。若他真是程国的巫师豺,我偏偏就要庇护他。哼,我会怕他周国人!”
大史见他发了性子,摇头苦笑,劝道:“不只是周国人的问题,那豺巫非常晦气,到哪哪就有祸乱。害了自己母国不说,据说一路上招待过他的方国,都遭了大灾,不是国灭就是内乱。总之,此人会给我斗耆国招来大麻烦。”
聂伤不在意的说道:“什么晦气?那些遭灾方国,不过是被周国人报复了而已。”
大史还要再说,聂伤挥手道:“不谈这事了。人家愿不愿意留下还是两说呢,我们两个争执什么?”
“当前重要的是虎力蛊!山君心蚓数量太少,我还要给那豺巫一只。大史,你们可要多想想办法,看山君心蚓能不能再繁殖。不然的话。我们付出这么大代价,就都白费了。”
大史对他拜了一拜,神情严肃的说道:“老夫定不让侯主失望!”
聂伤知道他非常要强,怕他起了和虬丁竞争的心思,失败后搞崩了心态,只好又劝道:“尽力就行。你年纪大了,身体要紧,祭所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你要……”
他见自己越劝大史的脸色越难看,急忙闭上了嘴。
摸了摸蔫在地上的幼虎,他牵强笑道:“你说如果祭所一直豢养这只幼虎,再用巫术给它吊命,它会不会长成一只山君?”
大史神情郁闷的看了他一眼,一把拎起幼虎,冷声说道:“侯主你是信不过我吗?哼,养什么山君?它就是用来做虎力蛊的!”
他哼了一声,抱着幼虎大步走出了客堂。
“……又说错话了。”
聂伤无奈苦笑道:“这老家伙心眼越来越小了。”
……
从祭所回到侯城,聂伤叫来毕鬼,问起他们遇到豺巫的详情。
毕鬼说道,他们一行人杀了黑虎山君之后,就抬着重伤的亢急急往山外走。
出山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众人便在一个乡野村落住了下来,又向村民打问何处有巫医。
谁想村民告诉他们,村子里正好住着一位过路的巫师,毕鬼急忙去请。
那巫师就是豺巫。他不肯露面,斥责村民多嘴,然后就躲在黑屋子里连声都不出。
毕鬼和同伴不停恳求,跪在屋外头磕的邦邦响,死活不走。豺巫被逼急了,竟然跳出窗外,直往树林里逃去。
毕鬼惊诧不已,急忙去追,结果越追豺巫逃的就越快。毕鬼追不上,情急之下叫出了故国毕国的口音,那豺巫总算停下了脚步,问他是哪里人。
毕鬼把自己的来历说了,豺巫又详细询问了关于毕国的事情,确定他果然是毕国人之后,这才放松下来。
“呵呵,说来好笑。”
毕鬼笑道:“那豺巫是程国人,正被周人追杀,所以才如此敏感。总是疑神疑鬼,一有风吹草动就以为有人要杀他,所以逃的飞快。”
“但他得知我是毕国遗民,就相信了我。因为毕国和程国一样,都是近些年被周人吞灭的方国,两国的流亡贵族深恨周人,不可能做周人的帮凶。”
“毕程两国接壤,又曾并肩对抗过周人。我和豺巫都是亡国之人,同病相怜,相谈甚欢。他甚至还听说过我,是以对我甚为信任,所以才出手救治了亢。”
“此人果然是大史说的那个豺巫!”
聂伤听他说完,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总感觉此事太过巧合。你们刚下山,正好就遇到那豺巫,而且他正好又会急救之术,他正好又是你的邻国人。种种巧合,不能不让人起疑。”
“鬼,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断,而是做为一个与鬼神抗争之人,要面对许多超乎想象的诡奇之事,必须要提高警惕,一刻也不能放松。”
毕鬼不笑了,也点点头,面色凝重道:“我也有这样的怀疑,也问过豺巫,可是却没有从他身上发现破绽,他好像真的是偶遇我们。”
聂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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