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伤语带不满问着,其实心里不是很不关心。
他这些日子像看守羊群一样看着微国人,天天有人跑,天天抓人,早就抓烦了。
之前是怕助长陶国实力才强行讨要微国亡人的。如今已经稳住了微国局势,一小撮一小撮的逃亡影响不了大局,他懒得管了,斗耆军也不怎么动了,全靠一帮伪军在做事。
世子直答道:“这几日,有人在暗地里传流言,说等到新帝继位,微国就会像崇国一样下场,被宰杀一成国民献祭天帝。很多人都信了这个谣言,国中人心惶惶。那两个村邑之人是反叛贵人的亲族,害怕被献祭,所以迫不及待的逃了。”
聂伤点点头,道:“那你就发兵去追吧,你负责此事,何必来问我?”
世子直说道:“聂侯曾有令,微军动兵超过三百,必须要来请示,还必须以斗耆军军官为监军才能调动。”
“哦。”
聂伤神色平淡,问道:“你需要多少人?”
世子直小心的说道:“这次逃走之人太多,我至少要五百兵力才能堵住。另外,其他村邑也都蠢蠢欲动,也必须派兵镇压,估计要动用……两千人。”
“微军一共就三千人而已。”
聂伤心生警惕,紧盯着他的眼睛,思索片刻道:“好吧,我准了,你把所有微军都带走吧。斗耆军就不动了。”
世子直偷眼看着他,脸上带着狐疑之色,生怕是他的试探,忙道:“直没有统兵之才,还是让贵军中的贵人带队吧。”
“我的手下还要烤火窝冬呢,冻病了不值得。”
聂伤心中吐槽一句,摆手道:“不用了,我军长期作战,异常疲劳,不能帮直世子了。世子自己带兵去吧,我相信你能把事情处理好。”
世子直确定他说的不是反话,这才躬身施礼,转身而去。
待世子直走远,彘在身边说道:“侯主,你把兵权交给了微国贵人,不怕他们作乱吗?”
聂伤抹着胡子,微笑道:“粮草财物皆在微城。呵呵,只要微城在我手中,他们不想饿死的话,可以作乱试试。我军最终还是要走的,该松一松手了。”
他负手踱步,思索了一会,说道:“微军微人皆是断脊之犬,不足为惧,倒是那传流言之人不简单。此人很有见识,能看到全局形势,显然也是个贵人,而且很有心计,日后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敌手。命直去查,一定要把此人除掉!”
吩咐完之后,他又看向西方,皱眉自语道:“崇国那里还没杀够吗?世子受此举,虽然震慑了各国,但也后患无穷,一个残暴之名是洗不脱了。不知值不值得,反正换我绝不会这样做。”
“还有虎那个愣货,世子受说要杀光崇人,你就真的准备杀光?如此暴行,你还怎么得下得去手?做下这样的伤天理之事,你就没想过会给自己种下祸端吗?”
崇国那里的战事依旧没有结束,不是五国联军不能打,而是他们要慢慢杀。崇国人投降也不成,抓到就是个死,只能拼死抵抗,所以战争进行的特别缓慢。
作为五军主将的虎,出身虎方蛮,由斗耆国斗奴而起,作战勇猛又会来事,在斗耆军屡立战功,为聂伤所器重。后又被世子受看中,远赴殷邑安身。
自帝位争夺战爆发以来,他得到了展示能力的大好机会,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护卫晋升为一军统帅。现在又统领五国大军作战,可谓意气风发、
他乃是跟随聂伤起家的一群人中混的最好的一个了。在很多熟人看来,虎的未来有可能和聂伤并肩,甚至超越聂伤,因为世子受更加信任他。
聂伤对虎的成就并无妒意,这个时代还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让聂伤嫉妒,更别说虎这样的打手一个。
相反,虎能取得今天的地位,聂伤也很为他高兴。二人之间有信使频繁往来,私事公事皆相谈甚欢。虎经常向聂伤请教军政方面的问题,聂伤也认真解答,毫不隐瞒。
此前,聂伤曾就崇国之战私下里向虎建议,让他见好就收,把崇国贵人杀了,能向世子受交差就行,不要滥杀平民。
可是虎却没有就此事回信,五国联军还在继续屠杀,聂伤连派了两位使者前往劝说,他都没有收手。不用说,虎拒绝了他的提议。
也许是虎不敢违背世子受之命,或者功利心太强烈,想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命令往上爬,更有可能是那货地位渐高,不再鸟旧主了。
“这个混蛋东西!”
想起这事,聂伤不禁骂道:“怎么个想法,你倒是对我明说啊!和你那主君一个德行,都特么故弄玄虚,对老子耍心眼!”
到了晚间,世子直的信使便来了,说他们查到了放流言之人,果然是一个微国贵族。
此人叫做段叔,出身微国侯室的一个分支家族,算是微国国主的叔父辈,刚直能干,颇有远见卓识,在国中地位甚高。
可在三年前,国主突然迷上巫术,整天和一伙巫师混在一起,疏远众臣,不理国政。
这位段叔便在众臣面前痛斥国师是邪巫,又痛责国主被邪术所惑,变成了昏庸之主。并威胁要杀死国主身边的一伙巫师,还当场殴击了一位巫师。
此事激怒了国主,把段叔打为奴隶,发到大泽边上造船。后来突然又失踪了,听说是被巫师派来之人暗杀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以为他已死了。
没想到这段叔还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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