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幼体,便是聂伤从微国溶血树上获得的那只血虫,抓到之后,当时就星夜兼程送到了耆国祭所。
玄鸟乃是世间第一等的神物,只有王室之人才有幸得见,没想到竟然能在野外捕捉到一只幼体,是以众巫对此极度重视。
可是小心翼翼的研究了几个月,不但没有任何收获,那血虫也越来越虚弱,竟有要死的迹象,让耆国巫师十分沮丧。
“快要死了?”
聂伤很是意外,问大史道:“难道用人血滋养也养不活吗?”
“不行。”
大史摇头叹气道:“溶血树是玄鸟栖木,玄鸟必须在其上才能存活,不能长期脱离。人血只是玄鸟的食物,没有栖木,连成体玄鸟都无法长期存活,幼体就更不用说了。那血虫能活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
聂伤皱起眉头思索着,负手说道:“我体内有真龙之力又有玄鸟之力,两种血脉如阴阳二气,相互调和,才能保持人形,不变怪物。”
“若要使用应龙之血增长真龙之力,就必须吸纳玄鸟幼体,同时壮大玄鸟之力。二者万不能失衡。”
“本来我也不急着吸收应龙之血,可以将玄鸟幼体给你们慢慢研究。但眼下血虫要死了,我必须尽快吸收之,不然两者皆无法再用了。”
大史目光看向一边,神色惭愧道:“此事侯主也对我说过,我自是清楚。只是那血虫……此物它……”
他犹豫了一下,一振袖子,大声说道:“我们见那血虫要死了,便冒险以巫药混入人血中饲喂,没想到,它竟然变异了,如今已经不是玄鸟了!”
“什么?”
聂伤又惊又疑,急忙问道:“你说它死了我都相信,怎么可能变的不是玄鸟了?”
“唉!”
大史低头叹气,弯腰拱手道:“侯主你自己来看吧。”
二人一前一后,快步来到放置血虫的石室,就见两个血虫项目组的巫师和蛇人虬丁正围着石桌商议着什么。
聂伤闯了进来,随意打过招呼,直接问道:“虬丁大祭,那血虫如何了?”
虬丁把蛇尾收回袍中,语气略显激动道:“我们刚刚又有了新发现,正准备告知侯主和大史,你们来的正好。”
“又有新发现了?”
大史有些意外,急忙凑到石桌前,刚准备观看,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让开位置,对聂伤说道:“侯主来看。”
聂伤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罐子里放着一块不知什么动物的肉,一条小拇指大小的血虫正附在上面,像蚕虫啃噬桑叶一样大口吞吃。
“它……它好像没什么变化呀?”
聂伤仔细看了一会,和上次的样子好像差不多,抬头看了看虬丁和大史,疑道:“此虫何处变异了?”
虬丁只是微笑,没有说话,大史见他识趣的把发言机会留给自己,也不客气,指点着说道:“侯主请细看它的表皮。”
聂伤又低下头,挨近罐子再看那血虫,这才发现此虫的体表硬化了!
原来它乃是一团血液模样的东西,没有固定形状,可以任意变化。
而现在,此虫的身体固化了,有了一层柔韧的皮肤,身体下方还长出了两排脚爪,口器牙齿也有了!
“哦?变成一只真正的虫子了!”
聂伤很是惊讶,直起身来问大史:“它到底什么东西?”
大史摇头道:“我们也还没有认出来,虬丁大祭一直在努力辨认。”
他看向虬丁,说道:“老蛇怪,方才你说有新发现,肯定有了结果了吧?”
虬丁不以为忤,点头微笑道:“是。”
聂伤问道:“虬丁大祭莫非以前见过此物?”
虬丁道:“见倒是没有见过,只是听其他妄派巫师说起过。”
他挺了挺身,正色说道:“此虫,它不是虫。”
“……废话,它是玄鸟幼体,当然不是虫。”
聂伤暗暗吐槽,耐着性子等待蛇人的解释。
虬丁好像明白他心中所想,又加了一句:“此物,它也不是玄鸟!”
“……更尼玛废话了。已经变异成虫子了,当然不是玄鸟了。”
聂伤抹了把脸,正要开口催促,大史的暴脾气已经忍不住了,焦躁的叫道:“你就别卖关子了,痛痛快快的说吧!”
虬丁依旧微笑着,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要急,接下来就说正题。”
……话说虬丁当初听到聂伤在野外捕获了玄鸟幼体,很是吃了一惊,不相信聂伤能逮到玄鸟。后来又听说是在溶血树上抓到的,这才释怀了。
他闻讯赶来观看玄鸟,见到那只血虫,不禁狂喜——果然是只玄鸟幼体!
作为一名妄巫,虬丁常年与溶血树打交道,不止见过殷邑的溶血树母树,还亲手把一颗溶血树培养成了毒血树,可谓是研究溶血树的专家。
而对栖息于溶血树上的玄鸟,他也非常之熟悉。殷邑的那只玄鸟本体他见过,甚至还利用毒血树上的玄鸟分身施展过造神之术,对玄鸟也十分了解。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那血虫的的确确就是玄鸟幼体。
可是随着研究的深入,和那血虫接触的越来越多,虬丁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那血虫从外形和气息上来看,是玄鸟幼体没错,但是它的行为、性子却和玄鸟相差甚远。
具体有什么差异,要先从玄鸟和溶血树的奇异特性说起。
玄鸟是性质非常奇特的神灵,全天下其实只有一只玄鸟,就是王室的那只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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