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长噫的幻影变成了污浊的黑褐色,身上冒着火焰般的黑光,面孔扭曲,嘴巴大张,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嘶嚎起来,声音仿佛母兽一样。
“耆候,你在做什么?”
河神小癸见状不知所措,朝聂伤吼道:“快!她的灵魂快要崩溃了,快把魂珠收回去!”
“不能收回去。”
聂伤抱臂旁观,冷静的说道:“河神,勿要担忧,她不会崩溃的。”
“魂珠里的残魂,是她自己的记忆,以前她能承受,现在也可以!当然,痛苦是难以避免的,想要寻回过往,这是必须的过程!”
“可是……“
河神看着长噫的模样,还是急的不行,挥拳抱怨道:“你应该给我们一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让长噫调整好心态,一点点接收记忆。而不是这样,一下把所有的记忆粗暴的塞进她的灵魂里,让她如此痛苦!”
聂伤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此残魂是长噫亲自抛弃的,她对此事记忆深刻,你以为她会接受吗?我怕把魂珠交给你,长噫会逼你毁掉魂珠。”
“怎么可能!”
河神红着脸争辩道:“我、我不会……绝不会让她毁掉魂珠的!”
聂伤道:“你会的!所以,我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你们都没有退路。”
“你……”
河神的河马大脸变成了紫色,瞅了眼身边痛嚎的长噫,怒喝道:“我只是让你帮我们寻找魂珠,其他的,你没资格替我们做主!”
“快,把魂珠招回去!不然……哼!别怪我对你动手!”
“切!”
聂伤冷笑一声,转过视线,不屑道:“小癸,我叫你一声河神,是看在你年老的面上,你不要误解了,以为我对你有多么敬畏。哼哼,你方才没有猜错,我所说的造粪之神,你就是典型!”
“……你、你、你……”
河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情呆滞的自语,话都说不出来。
聂伤毫不留情的猛戳他的痛处:“像你这样迂蹒懒蠢,得过且过的神灵,简直一无是处。好不容易成了神,却屁事不做,自己女人被人杀害了,只知道闷头睡大觉,一睡几百年。”
“你说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你纯粹就是一滩烂泥!你醒来做什么?还不如直接在河底烂泥里永远睡下去,直到自己和烂泥融为一体!”
“嗬!呃呃……哦哦哦……”
河神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退潮了,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面皮剧烈抽搐,身子抖个不停。似乎真如聂伤所说,随时都会崩塌在地上,变成一滩烂泥。
聂伤骂够了,这才转过头来,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好声说道:“你记住,在长噫跟前,你是小癸,面对其他人时,你是大河河神!”
“你是伟岸男子,不要软弱,要有坚强的意志,顽石一般的决心,要让理智战胜情感,像个雄性一样去给你的女人报仇!”
他看向长噫,沉声说道:“长噫现在是很痛苦,但是,她会没事的。反正你们俩也没有多少寿命了,还在乎这些做什么?在临死之前,获得仇人的消息,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河神呆愣愣的听着他的话,面上渐渐有了血色,表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呼!”
他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张开了大嘴想说话,但还是发不出声音来。
“耆候,你不要为难小癸。”
长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聂伤忙扭头去看,就见她幻影已然恢复了正常,只是绿衣变成了灰衣,眼中带着怨气和冷冽,气质中也多了一些威严。
“小癸在意我,才难以下定决心,只要他心中有我,不需要他替我复仇,我就非常满足了。”
长噫款款走到河神身边,一只手放在对方胸口,抬头看着河神的脸,深情说道:“小癸,你也不要怨耆候,他做的对。如果不这样做,我肯定会如他所说,毁了魂珠的。”
“我已经知道害我的元凶是谁了,那人是我们都不愿意想起的存在,所以我才抛弃了这段记忆,也不想让你知晓。”
“是……是谁!”
河神终于能开口了,喘着粗气,眼睛里放出狠戾之色,语气坚定说道:“你必须要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
长噫仰头看着他,笑道:“呵呵,小癸,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凶恶的样子,感谢耆候,让我看到了你的另外一面。”
她转过身子,朝聂伤躬身一礼,看着河面发了会呆,轻声说道:“是你的那位老友。”
“什么?是他!”
河神的眼中寒光一闪,恍然道:“我明白了,一切都解释通了!阿咦,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报仇!”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以告知我吗?”
聂伤这一旁听着,发声问道。
“唉!”
河神羞愧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杀害长噫那神,是我最信任的一位好友!”
……
河神虽然性情孤僻,但还是有位朋友,同样也是水兽之神,自称黄龙真神,私下也称黄龙子。
这黄龙真神来历神秘,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世。
据河神感知,黄龙子虽称‘黄龙’,但似乎是洞穴蝾螈之属。身上除了有渊龙血脉之外,还有邪神气息,怀疑他的血脉是来自深渊的某类混种。
黄龙子的身份虽然可疑,但其主要神性并不是邪神,其性子谨慎,足智多谋,城府甚深,也经常隐世不出。
黄龙子所居的泾水碧波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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