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曾说过,如果他们生个女儿,他一定会把她宠成公主。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孩子还没出生,阮知微已经大概能猜到沈宴之后会把她惯成什么样了。
沈宴连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叫沈未晞,未晞出自《蒹葭》的“雨落川下,白露未晞”,充满诗情画意的名字,和阮知微的名字相得益彰。
春天时,阮知微终于有了身孕,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有了生命的脉搏。
接下来便是生产准备,怀胎十月,虽然辛苦,但还好有沈宴陪在阮知微身边,他给了她最大的温柔和陪伴。
在冬天初雪刚至的那一天,阮知微的羊水破了,被送往医院。
饶是沈宴请了最好的医生团队给阮知微接生,站在产房外的沈宴还是觉得紧张,这大概是他此生为数不多的最紧张的时刻之一。
都说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在外面等待的过程中,沈宴脑海里一秒过了无数不好的结果,他又生生把这些压下。
阮知微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宴心里压抑不住的烦躁,如果他能替阮知微承受这些痛和危险就好了,他宁愿做承担这些的这个人,也不愿意做只能干等消息的人。
在这种时刻,每一分一秒都显得那么难熬。
在凌晨2点的时候,产房里终于传来了消息,护士第一时间告诉了沈宴这个好消息:“恭喜!母子平安!”
沈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刻,心里面的大石头这才落了下来。
他连忙冲进产房,想看看阮知微和孩子的情况,护士站在门边,笑着祝贺沈宴:“恭喜你,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呢。”
小男孩?
“……”
产床上的阮知微听到这句话也怔了一下,她和沈宴之前没查过性别,毕竟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这都是他们的孩子,但明显,看沈宴的各方面准备,他明显还是更想要个女孩的。
阮知微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她的目光望向沈宴,刚想动,却被沈宴轻轻按住:“你身体弱,别乱动。”
阮知微苍白着脸色,唇几乎没有颜色:“是男孩子……”
“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我也喜欢。你安心,别多想。”
其实他们也曾讨论过,如果是男孩子,就起名为沈千俞,千俞,意思是“千山灵俞,万物复苏”,是阮知微给起的名字。
阮知微还想说点什么,但她确实虚弱,不好说太多话,沈宴看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心疼。
他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阮知微点了点头,不再勉强,她闭上眼,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等安置完阮知微之后,沈宴轻手轻脚地为她关好门,动作中处处带着怜惜。
随后,他准备去看新生儿室见一见他的儿子。
说实话,其实沈宴也说不上是失望,他对性别没有歧视,只是于他而言,他更想要个女儿而已。
都说女孩子要富养,富养对于沈宴来说很简单,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小女孩乖乖巧巧,宠着就好了,即使任性一点也骄纵的可爱。
小男孩就会比较淘气和顽劣,如果再和他一样,是个不服管教的性子……沈宴想想就头疼。
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养这样的男孩,不过也没事,反正都是以后的事了。
新生儿室在走廊的尽头,沈宴走近之后,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怕吵到这个刚降临人世的小孩。
还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当父亲的紧张感。
他缓了一会情绪,才迈开步子走进去,等他进到新生儿室之后,沈宴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儿子。
婴儿的旁边贴着属于他的标签,“沈”字彰显了他的身份,他很乖巧,不哭不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遭的一切,黑豆般的眼睛明亮而有神。
沈宴走上前,低头看着自家的小孩,看了很久。
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很丑,皮肤红红的,五官皱巴巴成一团,但沈宴还是觉得神奇,这个小孩是他和阮知微共同孕育的生命。
那么小小的一个生命,以后会陪伴着他们的余生。
沈宴只是看着,心里都会有一种安定而柔和的力量。
不知道这个小孩的眉眼将来长开会是什么样子,是更像他还是更像阮知微。
在他打量小婴儿的时候,小婴儿也在打量他,小婴儿看着沈宴,忽然眨了眨眼,然后他蓦地,“噗”地一声,吐出了口水出来。
透明的口水沾染在了玻璃罩上,如果不是隔着玻璃罩,口水恐怕就要喷在沈宴的脸上了。
哟?这小崽子不喜欢他?
沈宴忽地弯唇笑了:“小东西,还挺凶的?”
他弯下腰凑近儿子仔细地看:“怎么,你不喜欢我?”
婴儿好像能听懂沈宴的话,他眨了眨眼,又吐了口口水出来,口水直接喷到了玻璃罩上,玻璃罩上糊糊的一片。
“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我照样是你老子,以后你还要叫我爸爸。”沈宴翘着嘴角,和小婴儿认真地对话,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能听懂一样。
如果此刻新生儿房有别人,肯定要被眼前这一幕惊到,然后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平时那个运筹帷幄的大少爷,此刻还和孩子较起真来,幼稚死了,但是又莫名地可爱和和谐。
玻璃罩上透明的光影映着沈宴的脸,他的黑眸中,分明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沈宴其实也在欣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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