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裹挟着碎雪从门外灌了进来,容鸿这才看到门外了无生气的太监。
怎么会,怎么会。
容珣做事一向谨慎。
就是因为太过谨慎,他几次动了杀心,几次有所怀疑,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太子还领兵驻守在清河驿,容珣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动手。
他怎么会背着弑君的罪名,在这种时候动手。
不就是个女人吗?
他从不干涉儿子们的私事,儿子们要娶哪个他也从来不管。
上个月宴席上他不过多看了太子的宠妾两眼,太子第二天就将宠妾送到他宫里了,太子高兴还来不及,又哪有半点儿不情愿的意思?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他把容珣关到暗牢里百般折磨容珣没动手;他把容珣调离京城分化他的势力容珣没动手;他把容珣软禁起来意图用他对付太子容珣同样没动手。
可如今,他不过是召孟娆进宫而已,只是召进宫而已,他还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摸了摸她的脸而已。
容鸿实在无法相信,容珣竟会因为这个理由杀他,容珣谋反的理由竟是这个!
他忍着疼痛开口:“太子还领兵驻扎在清河驿,倘若朕有危险,他一定会起兵直上京城,他是朕册封的太子,他名正言顺。而你就成了谋逆的反贼,被天下人耻笑,被文武百官唾弃……”
容珣笑了笑。
慢条斯理地踩在他手指上。
嘶——
钻心的疼痛袭来,容鸿指骨被寸寸碾碎。
他慌忙叫喊道:“你放过朕,只要你放过朕,朕可以马上下旨让太子退兵……”
云纹黑靴一顿。
容鸿缓了口气,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下去。
下一秒,容珣就踩在了他第三根手指上。
咯吱咯吱——
右手手指被一根根地碾碎,容鸿痛得面颊扭曲在一起。
脑中的叫嚷声刺耳。
容珣愉悦地弯了弯唇。
“对,就这样。”
“不要轻易放过他。”
“瞧瞧,原来他也会有害怕求饶的一天呢。”
“到了现在还在祈求你饶他一条狗命,多可笑啊。”
是啊,多可笑。
寒风呼啸着灌进屋内。
容珣神色嘲弄,微偏了下头,又一根根碾碎他左手。
像是根本不在乎他说什么。
容鸿痛苦地大叫:“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朕的江山是你的,朕后宫的女人也是你的,你想要哪个便要哪个……”
“只要你放朕一条生路,只要你放过朕,朕马上就可以让太子进宫,朕可以改立你为太子。”
容珣嗤笑出声来。
天下的女人那么多。
为什么偏要碰她呢。
太子驻扎在清河驿又如何?被天下人耻笑又如何,被文武百官唾弃又如何?
谁让他碰她。
谁让他碰她的。
容珣眼尾猩红,眸中带着戾气,慢条斯理地抬起剑刃。
寒光闪过的一瞬,门外太监匆匆跑了进来,看着地上溅落的血,慌忙跪倒在地上,劝说道:“殿下不可!”
“太子的人还领兵驻扎在清河驿,您现在杀了他,于大统不利!”
那又如何。
容珣轻拂袖摆,太监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他忙不迭爬起来,正要再劝。
一直趴在地上的容鸿提了口气,一把推开太监,慌慌忙忙地朝屋外跑了出去。
“来人啊!”
“护驾!有人行刺朕!”
惊恐的呼救声渐行渐远,容珣黑瞳冰冷,极轻地笑了声。
他慢着语调低声吩咐:“抓起来,丢暗牢里去。”
他嗓音轻缓,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太监肩膀抖了抖。
暗牢就暗牢。
丢到暗牢里,也比背着弑父的罪名强。
今晚的行动太过突然,稍有不慎,他们这些人全得陪葬。
只要容鸿今晚不死就行了,至于别的什么时候死,就和他们没半点儿关系了。
房门应声关上。
容珣丢掉手中的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
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
缩在桌子底下的孟娆瑟瑟发抖,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主动出去的时候,就感觉到身子一轻。
她像只小猫儿似的,被人拎着后领,从桌子底下提了出来。
桌上的烛光晃了晃。
光影下的男人红唇墨发,一双黑瞳幽幽地看向她。
“想当妃子啊?”
孟娆背冒冷汗,忙慌摇头:“不不不,不想不想,娆娆只想待在凌华院,乖乖等着小叔叔回家!”
容珣轻笑了声。
廊外的烛火从他身后落下,他逆着光影,五官轮廓俊美深邃,眼里却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笑意,缓缓抚上她面颊。
顺着容鸿刚刚碰过的位置,似有似无地摩挲着。
孟娆能明显感觉到他目光越来越冷,就连眸色也越来越沉。
肩膀忍不住缩了下,她张了张口刚准备说什么。
下一秒,就见容珣眸色一暗,直接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
“小、小叔叔!”
孟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慌乱求饶道:“娆娆错了,你别……”
哐当——
里屋房门被重重关上。
容珣按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墙上:“嗯?”
“别什么?”
“杀我”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男人就低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冰凉中混杂灼热的触感,像是带起一阵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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