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侍卫纷纷上前阻拦。
生怕惊动了里屋的人,侍卫们也不敢将动静闹得太大,眼见叶白柔已经进了院里。侍卫伸手正要将她打晕,却没想到,叶白柔蓦然停住了脚步。
她呆呆地看着前方。
茫茫大雪中,几个抱着被褥的宫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绣着鸳鸯戏水的软缎料子上,一小块殷红的血渍刺眼。
“你们……”缓慢眨了好几下眼睛,叶白柔死死盯着那块血迹,语声沉得发涩,“你们拿的是什么?”
宫女没想到叶白柔会进来,微微怔了一瞬,正要俯身行礼。一旁的扶柳忽然道:“孟姑娘来了癸水,奴婢们刚将弄脏的被褥换下,正要送去清洗呢。”
来了癸水?
好一个来了癸水。
来了癸水怎么可能弄成这样,还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叶白柔尽量平复着情绪,酸软得连牙根都微微发颤:“叫孟二姑娘出来见本宫。”
扶柳福了福身子:“孟姑娘已经歇下了,叶嫔娘娘若有什么事,请直接去养心殿同殿下说。”
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叶白柔心里的火气止不住上涨。
再怎么说她也是皇上的宠妃,虽然位份不如孟贵妃大,可这三宫六院她想进哪个就进哪个,又有谁敢拦着?
叶白柔实在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拦她。
她对随行宫女使了个眼色,随行宫女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扬起手正要朝扶柳打过去,一旁的侍卫目光一寒,瞬间抓住了宫女的手。
“这里是鸾青宫,孟贵妃是九殿下的养母,叶嫔娘娘可要想清楚再动手。”
特地咬重“九殿下”三个字,侍卫平静的语声不卑不亢,却不难听出其中的警告意味儿。
叶白柔脸色微微一变。
容珣生母早就亡故,倘若日后登基,孟贵妃可就要被尊为太后了。
她以后还要做容珣的妃子,若是现在就与孟贵妃有了冲突,倒容易被人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想到此处,叶白柔指尖僵了僵,眼见随行宫女已经完全没了反抗之力,她猛地一挥衣袖,转身向院外走去。
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没关系的。
她为容珣做了那么多事。
为了他放弃陈珏,为了他进宫,几乎为他放弃了一切。
容珣不会不顾她的。
不会的。
-
窗外大雪肆意,养心殿内的宫女添好炉火便退了下去。
桌上茶盏已经半凉,两人都未再提过之前在平阳的事。
陈珏伸手将桌上的地图摊开,指了指其中的两处,对容珣道:“这是太子领兵驻扎的地方,如果宫内有异动,我觉得他会从这里起兵,越过业城,直逼京中。”
顿了顿,他说:“城西几个月前刚刚发过大水,堤坝还未修好,防守最是薄弱,如果他攻这里,以城西的那些病孺残兵,估计坚持不了三天……”
平静的语调传入耳中,容珣脑海里的声音却鼓噪起来,嗡嗡切切鼓噪吵得人耳膜生疼,连带着太阳穴也跳了起来。
视线快速在图纸上扫过,容珣闭了闭眼,问:“你手下有多少人?”
陈珏沉吟半晌,正要回话。守在门外的赵安轻轻扣响了门。
“殿下。”
容珣:“什么事?”
赵安小心翼翼道:“叶嫔娘娘在殿外求见。”
房间内气氛安静了一瞬。
站在门外的赵安又小声补了一句:“……是从鸾青宫过来的。”
嗒——
陈珏拿着图纸的手一僵,指尖轻轻碰在了茶杯上。
不轻不重的声响,让容珣脑海里的声音在一瞬间聒噪起来。
“瞧瞧,他在担心呢。”
“你觉得他是在担心谁?”
“是叶白柔,还是你的小侄女?”
“……”
他抬起眼眸看向陈珏,舌尖漫上极淡的血腥气,轻轻偏了偏头:“要见见叶嫔吗?”
陈珏回过神来,他没有察觉到容珣情绪的变化,只是重新将图纸放回了桌上:“没什么好见的。”
他低声说:“我先回府里,等清点完人手,就让阿昊传信过来。”
容珣看着他。
许久,他垂下眼睑,嗓音极轻地应了声。
-
陈珏出来时,叶白柔正侯在殿外,狐绒斗篷上落了薄薄一层雪。
自她进宫以后,便再没见过陈珏。当初那个站在叶府门前等她的男人,此刻竟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之前容珣被软禁时,她也曾向宣宁侯府传过书信,希望陈珏能帮她打探一下消息,可她却从未收到过半分回应。
就连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以前的陈珏,对她可向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眼见陈珏越走越进,叶白柔换了副柔弱的样子,轻垂下眼眸,刚想说些什么。
然而陈珏却看也未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叶白柔身子僵在原地。
“小侯爷……”她轻声唤他。
陈珏脚步稍顿,微侧过头来,一双毫无波澜的眼,平静地看着她:“叶嫔娘娘有何吩咐?”
“……”
眼神冷漠得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全然不见半点儿之前的感情。
怎么会这样。
陈珏之前明明很喜欢她的啊。
叶白柔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小侯爷之前都叫我柔儿妹妹的?这才两个月不见,倒变得如此生疏了……”
她温婉的语声带着些许委屈,抬起一双凤眸看向陈珏。
陈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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