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涌出的泪润湿她的头发。
霍云深控制不住收紧,发狠地想把她嵌入骨血中融成一体,她有些疼,埋怨地扒着他领口乱咬。
“咬吧,”他声音粗粝,压得极低,“留着我的命就好。”
他这条命,要守她到白头赴死。
霍云深一夜未眠,凌晨时,他联系何医生:“最早给我做检查的时候,你说我因为心理创伤,可能丢过一段童年记忆。”
何医生对霍总随时待命,秒回:“是,但你说肯定是痛苦的,不需要想起,忘了才好,所以我们没采取过任何措施。”
在霍家的童年,是他人生龌龊阴暗的开始,丢了哪一段都是幸运。
他却根本没有想到,大怒大悲之下忘记的,是他生命里唯一的蜜糖。
因为苦涩太多,潜意识把他珍贵的宝物藏了起来,属于光明绚烂,他那时一身狼藉,不配拥有。
“怎么了霍总?是重要的记忆吗?如果必要,我可以尝试恢复,你的情况跟太太不同,没那么复杂,不会很难的。”
“天亮以后,我去找你。”
言卿为了表演和奖项连轴转了很久,好不容易放松,睡到快中午才醒来,老公准备好的早饭在保温,他本人坐在她身旁,面色如常地审阅文件,在她鼻尖上捏捏:“醒了。”
阳光极好,透过窗口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言卿叹息一声,三两下蹭过去枕上他的腿,笑弯了眼睛:“幸福的一天,从见到深深宝贝开始。”
吃过饭,她就在琢磨着怎么能暂时脱离老公的手掌心。
“那个,林苑姐说——”
“还有工作?”
言卿见老公主动上道,赶紧点头:“对对对,下午要去忙一下,保证今天过后,一直陪你。”
她想跟他求婚。
虽然结婚证都领了,婚姻早就是事实,但婚礼还没办。
她记忆倒退,被他带到星云间关起来的那天,她亲眼见到了满室的大红色,是做婚房准备的,床上铺着几套嫁衣,都被他那天激烈的床事揉皱。
那时她排斥他,怨愤看着他亲手把布置好的喜庆一点点摘掉。
他是怕她隔天记忆重置,见到了会恐慌,全程做得无声无息,表情和眼神却让人心如刀割。
如今再回想起来,她疼得顶不住,必须替深深把这委屈找回来。
她要去最初相遇的地方,告诉他遗失的记忆,再跟他求婚。
不过自打她老公掌权,霍家人死的死进监狱的进监狱,老宅子一直空着,也没被拍卖,她得想个办法溜进去。
霍云深静静凝视她:“好,你去忙,我也有事,傍晚见好不好。”
言卿算算时间应该够了,愉快答应。
她有经纪人有助理,一大帮人上赶着来接她,她跟老公挥手告别,转头急匆匆去取提前订好的戒指。
一枚素净男戒,经过漫长工期终于完成,是他无名指的尺码。
虽说老公有婚戒了,但她希望亲手给他戴一枚新的。
言卿在取戒指的路上时,霍云深躺在何医生诊室的诊疗床上,推开那扇隐蔽在记忆深处的门,见到里面娇俏明媚的小姑娘。
她抱着膝盖孤零零坐在地上,起身冲向他:“你想起我啦!”
五岁的小云卿。
他也不是现在的他,是让她第一眼就喜欢哥。
霍云深弯下腰搂住她,缓缓睁开眼睛。
何医生关切问:“霍总,还好吗?”
霍云深按着卿卿躺过好多次的这张床,嘴角翘了翘,眼尾灼烫。
好。
他自以为残破不堪的那些年,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个。
他的小公主,用最纯粹剔透的心,不管他怎样遭人唾弃,一如既往地拯救他,怜爱他。
闵敬的电话打过来:“深哥,戒指送到了。”
深哥之前低调拍下钻石,赶着时间设计做成戒指,天价的一枚小指环,现在就华光璀璨地嵌在盒子里,等它的主人。
闵敬又说:“哥,嫂子在往霍家老宅的方向去,那边锁着,你看——”
“打开,”霍云深说,“别让她累到。”
他家小傻子,认准了要进去,如果不开门,弄不好会翻墙。
言卿赶到老宅子,周围还有人居住,倒不会荒芜到让人害怕,她是真做好了不行就翻墙的准备,反正宅子荒废了,没什么可盗的,警报系统应该都关着。
她试探推了推大门。
开了。
言卿震惊地倒退两步,就算没什么可盗,也不能这么大方吧?!
倒是方便了她。
她挤进去,沿着记忆中熟悉的路,慢悠悠走到当年初见霍云深的回廊,盛夏季节,绿植都繁茂,与从前并无变化,一晃眼还是那个样子。
言卿抚了抚裙摆,她专门定制的,是五岁时连衣裙的放大版,穿起来款式居然很合适。
她心跳加快,在树荫下给霍云深打电话。
一声都没响完,他就接听。
“深深,我想和你约个会。”
“好。”
言卿深吸气。
等她的乌云先生来了,她要先告诉他日记本里的故事,再拿出戒指跟他求婚——
“我在——”
她甜声描述地址时,在她前方主宅的廊道下,男人的眼睛在目不转睛看她。
女孩子穿着白裙子,长头发用熟悉的发带扎起,露出瓷白脸颊和纤秀肩颈,她有些紧张地攥着手,傍晚夕阳照下来,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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