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光凭一截黑尾,确实很难看出他的真身为何。
不过,一旦联想到稚末产下的那尾黑龙,玄风浅此刻已然可以确定,浮尘的真身必为魔龙。
既为魔龙,若想彻底击溃他,就得先寻到他的逆鳞所在。
逆鳞...
对了,逆鳞!
玄风浅眸光乍亮,她这才忆起不日前冷夜曾将计就计地向浮尘透露了自身逆鳞所在之处。
想来,冷夜应当早已将逆鳞藏于更为隐蔽的地方。如若他的逆鳞并未被毁,即便肉身湮灭,亦有重塑的可能!
浮尘好似猜透了玄风浅的心思一般,轻笑出声,“别做梦了,冷夜魂魄皆散,这一回即便你以身殉世,也无济于事。”
“我只相信,邪不胜正。”
玄风浅的理智于骤然间回拢,她犀锐的眼眸淡淡地看向邪肆狂妄的浮尘,眼里除却蚀骨的恨意,还剩下一丝几不可见的算计。
正当此时,闻讯赶来的五方天帝见玄风浅被浮尘周身散发出的黑色怨念所侵,即刻布下五行八卦之阵,以掣肘愈发狂肆傲然的浮尘。
而骑乘着姑获鬼车马不停蹄地向玄风浅本来的帝俊亦祭出了东皇钟,不偏不倚地将被困于五行八卦阵中央的浮尘罩在了钟下。
“好妹妹,快随朕走。”
帝俊攥紧了玄风浅冰凉彻骨的手,面容冷肃地道:“六界气运俱毁,怨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着。纵东皇钟暂时困住了堕魔,亦不可能支撑太久。等怨气彻底将冥界所覆,便是他破钟而出之时。”
白帝亦郑重其事地道:“幺儿,快走!堕魔力量之强盛,早已超乎想象。纵我等联手,也只能暂时遏制住他的气焰。想来,再过上几个月,不光是冥界,九幽,就连仙凡两界都将被他所控。”
被桎梏在东皇钟之下的浮尘突然嗤笑出声,声色中满是邪佞之气,“尔等究竟还要负隅顽抗到几时?对了,帝姬,有件事我之前忘记跟你说了。不妨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冷夜是彻底回不来了。数日前,他曾命惊蛰将逆鳞藏于九幽地底。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惊蛰在得知万年前是冷夜亲手杀害的颜汐之后,就已下定决心投靠我。”
“你说谎,冷夜和惊蛰情同手足,又岂会狠下心肠杀害他的未婚妻?”
玄风浅眉头紧蹙,眼下她根本无法判断惊蛰究竟有没有叛变。
倘若惊蛰当真背叛了冷夜,那么冷夜的逆鳞势必已被损毁。思及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惧意自尾椎骨处于须臾间渗透至四肢百骸...
“惊蛰,你既已成了本座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是不是该同过往做个了断,彻彻底底地撇清同那些闲杂人等的的关系?”
浮尘盘腿坐于东皇钟之中,气定神闲地唤着潜藏于暗处的惊蛰。
他话音一落,身着戎装冷光粼粼的惊蛰竟领着一众魔将,规规矩矩跪在东皇钟前,“魔君千秋万代!”
玄风浅瞅着依偎在惊蛰怀中巧笑嫣然的颜汐,转而痛心疾首地质问着惊蛰,“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竟狠得下心肠对冷夜痛下杀手?惊蛰,你的良心难道不会痛?”
“帝姬,请你弄清楚。当初明明是魔尊先对不起我,残忍地杀害了汐儿。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替她讨回公道。”
“你就那么相信你怀中那妖女所说?”
惊蛰下意识地搂紧了面露怯色的颜汐,斩钉截铁地道:“是。”
“惊蛰,你当真太令人失望了。”
玄风浅怎么也没想到,冷夜精心布置的一切,竟被他最为信任的惊蛰所搅。
意识到冷夜的逆鳞十有八九已被惊蛰所毁后,玄风浅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悲恸,盈眸已久的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
“帝姬,何必自苦?跟着本座,本座绝不会亏待你。”
浮尘探得玄风浅此刻的悲悯绝望,更显兴奋,略一施力,竟在东皇钟上凿出一个破洞。
他将眼眸凑至破洞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潸然落泪的玄风浅,面上的笑意更为邪肆张狂。
虽说,他的心智早已被鬼眼中留存下来的亘古邪气蚕食殆尽,但这数千年来的悸动亦非一朝一夕可以忘怀。
倘若玄风浅愿意回头,他倒是可以留她一条性命。
帝俊见东皇钟已被浮尘凿穿,神色大骇道:“好妹妹,快随朕走!”
“你走吧,我不想走。”
玄风浅实在无法接受冷夜就这么仓促地死去。
此刻,她只想永永远远地留在此地,守着他们的过去,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满心憧憬地希冀着他们本该幸福甜蜜的未来。
“好妹妹,就算是为了你十月怀胎身下的孩儿,你也不能自暴自弃。”
“他在何处?”
玄风浅遽然清醒了过来,她紧张地攥着帝俊的胳膊,焦声问道。
“他没事。”
帝俊瞅着玄风浅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着实不忍。
他原想告诉她,这一切本就在他和冷夜的计划之中。
他们二人看似水火不容,事实上,妖魔二界从来就不是竞争关系。大敌当前,他们即便从未说过合作之事,单凭几个眼神,便也能知悉对方的想法和心意。
上回他孤身前往九幽,除却去探望玄风浅,最为主要的目的便是同冷夜商讨今日之事。
之所以未提前告知玄风浅,主要是因为此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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