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千雪第二次奉茶了。
但不同于第一次的庄严,这一次没那么大的场面,只是一个干净整洁的正厅,长辈们排行坐着。
坐在正中央的自然是赵元帅和澜枝,其身旁则是秦妃。
这是婆家的敬茶,就算赵偌澜是赵元帅的女儿,但其作为娘家人,也不会在此列。
何况,自从赵偌澜和顾庆泽相认,两个人好像进入蜜月期,而事实上,这是第一次也是真正的蜜月期,哪怕是赵氏怀顾千意时得到顾庆泽的宠爱,但那种宠爱却是责任愧疚加生儿子的喜悦,与这种两个人真正的交流不同。
如今赵偌澜心智恢复,虽然也只有十五六岁的水平,但却更为懵懂可爱。
顾庆泽如同捡了个宝,要么带着她游玩,要么教她读书写字,两个人缠腻得很。
郑氏见赵偌澜心智恢复,也就没得挑了,虽然郑氏脾气依旧阴阳怪气,但经历了被皇上软禁以及关东城造反,屡次面对死亡,她除了偶尔对顾庆泽发发脾气,对别人还是不敢的。
至于秦妃是以姨妈的身份,代表“赵子沧已过世的母亲”接受奉茶。
奉茶仪式开始。
已有丫鬟将沏好的茶捧了过来,“世子、世子妃。”恭敬道。
宫凌沨与顾千雪两人将茶碗轻轻端了下来。
顾千雪只觉得那茶碗有千金重,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她垂着眼,视线凝在茶碗上,眼圈微热。
这一天真的来临了吗?风风雨雨过后,她真以为自己不配拥有幸福、永远不会幸福了。
宫凌沨轻声道,“体力不支?”口音暧昧。
宫凌沨的话,除了耳中有母金的顾千雪外,外人是听不见的,所以其肆无忌惮。
顾千雪顿时恼怒,狠狠回道,“不是,我只是紧张而已!”
一旁的澜枝笑道,“千雪别紧张。”
“呃……”顾千雪有种被下套的感觉,又狠狠瞪了一旁面色镇定的宫凌沨一眼,今日才知,他坏得可以。
不对,从前的他也很坏,却是恶贯满盈;现在的他更坏,腹黑狡猾。
秦妃想到处境种种,忍不住哭了出来,申嬷嬷连忙递上帕子。
顾千雪和宫凌沨两人刚要对赵元帅奉茶,赵元帅却道,“你姨妈这么多年不容易,先给你姨妈奉茶。”
顾千雪点了点头,便与宫凌沨两人来到秦妃面前。
“姨妈,请用茶。”两人奉上茶。
秦妃一时情绪太过激动,好半晌只用帕子捂着脸,低低的哭泣。
顾千雪和宫凌沨相视一望,也是能理解——好好的妃子和皇子,跑来造反,换一个人怕也要感慨万千吧。
终于,秦妃控制住了情绪,用帕子快速擦干泪,“抱歉,这大喜的日子……我这样不吉利。”
澜枝道,“没关系,喜极而泣。”
秦妃感激地点了下头,先接了宫凌沨的茶,抿了一下,紧接着接了顾千雪的茶,笑着慢慢喝了一口。
放下了茶,申嬷嬷递上来一只红木小盒,里面放着一副头面。
实际上,这幅头面也是元帅府提供,秦妃十分惭愧。
她接了盒子,而后递给顾千雪,“孩子,因为出来匆忙未带细软,委屈你了。”
顾千雪双手接了头面盒子,双眸定定地看着秦妃,目光诚挚,“丝毫不委屈,您送我最大的礼物,便是他,不是吗?”
秦妃叹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
紧接着,两人又为赵元帅和澜枝奉茶,说了几句话,宫凌沨便回房换衣。
新房内。
顾千雪为宫凌沨整理衣襟,伸手将他胸膛稍稍褶皱的衣襟平整好,“可以了,万事小心。”
宫凌沨却未急着离开,反倒是捏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大婚之后,你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语调带着暧昧。
顾千雪哭笑不得,瞪了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间打情骂俏?如今消息已传到了京城,京城开始调兵,我们的炮兵也才培训不久,我都怕得要死,你还有心思调戏我?”
宫凌沨挑眉,他未刻意服用易容解药,但随着停了易容药,本粗狂的面颊也逐渐有了之前冷魅文雅,“仗得打,女人也得调戏。”
“……”顾千雪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不和你贫了,别让将士们久等。”
宫凌沨这才收敛了嬉笑,“好,你也一切小心。”
顾千雪亲自送宫凌沨出了房间大门,定定站在门口,见高大颀长的身影逐渐消失,这才无力地靠在门框上。
“反了?这就要反了?”
顾千雪失笑,只觉得人生如梦,她穿越来不是当王妃搞暧昧,而是来造反的。
这个时候,院门外来一人,是初烟,“属下见过世子妃。”见礼。
顾千雪收起之前的彷徨神色,正色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与你商量,你且进来。”
两人到了正厅。
顾千雪道,“他们在前线,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城池可以攻占、银两粮草都能抢,唯有人,我们最缺少!赵家军虽恢复了几分气力,但到底和鼎盛时期不同,也只有区区几万人,所以必须用尽全部办法保全这些人,能砸炮弹绝不肉搏,我要想一套完整的战地救护方法,尽一切力量减少伤亡!”
初烟道,“世子妃您别急,我这里有个消息,您听了一定高兴。”
“什么消息?”
初烟淡淡一笑,“神医周府全部人员投靠到了关东城来了,今早晨便在城外喊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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