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元无奈,便陪着过来了。
说罢了那些话,任少元便回转身,打了车帘子,请了母亲和妹妹下来。
清和郡主显然听到了任少元之前的话,扫了一眼闹哄的几个公子哥儿,淡淡地道:“少元说的很有道理。你们但凡将这什么对联抄了去问人,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进不去!自己没个学问,脑子也不知变通,连玩闹时候的机灵都没有了!”
清和郡主是郡主,又是长辈,这些公子哥儿就算是再纨绔,此时也只能乖乖受教,过来行礼之后,就讪讪地退到一旁了。不过,他们也没有离开去寻人帮助,大约是想看看任少元到底能不能对出那对子来。
他们就算是贪玩不肯用功读书,但自幼也是被管教了基础的。在他们瞧着,那副对子,当真不太容易对。这大梁城肯定有人能对,但未必就是任少元。
再说清和郡主训斥了这些公子哥儿,带着任少容和任少元,就到了宋景轩身边。一番见礼之后,清和郡主暂时也没去瞧那对联,而是问宋景轩道:“听闻这铺子是景轩名下的产业,不知是真是假?”
“若真是景轩产业,不知景轩能否让我们三人进去瞧一瞧?”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随即行礼道:“回郡主,这铺子景轩虽然沾起边,但经营方面却是从不管的。郡主所求,景轩不能应承。还请郡主见谅,不要为难小侄。”
宋景轩的祖父,如今的安平郡王。其实与当今皇室是远枝旁亲,血脉并不亲近。老郡王一辈子没有能耐,只会吃喝玩乐捧戏子,但早年却是机缘巧合救过太祖皇帝的命。
因此,在开国之后,没什么能耐也不怎么亲的老郡王才被封了安平郡王,赏了他土地金银府邸。以供应他几世富贵。当然,这些东西也没经得住老郡王的花销就是了。
但安平郡王这一支和皇室这一支。血脉又实在有些远了,基本上不过是同姓了宋姓罢了。所以,宋景轩从不称呼靖王等人王兄王嫂、称呼清和郡主姑姑之类的那般亲近,但自称小侄。只是代表晚辈,还是合适的。
清和郡主听宋景轩如此拒绝,再想到他和靖王如此不遗余力地支持花袭人,不当她的面子不当靖王妃的面子,清和郡主心中当即十分着恼。
她面容一冷,才要说话,便听宋景轩又缓缓说道:“想必区区一副对联,当难不住郡主和少元才是……不是么?”
这言下之意,就是说。若是清和郡主再逼他通融开后门,就是承认任少元和任家无才无能,连一副对子都对不出了。那样的话。就是他真放人进去了,也只会被人暗地指点耻笑。
清和郡主脸上又是一僵。
在她身边,今日格外乖巧羞怯的任少容不时偷偷地瞧宋景轩,瞧着他俊美的比任何女子还要完美,仿佛不该生在人间的面庞,眼中不禁有些着迷。直到宋景轩好像同她母亲僵着了,她才回了神。
任少容忙挽住了清和郡主的手臂。娇声道:“娘,咱们赶紧看看到底是什么对子,让这么多人头疼呢!”
她还不知道花袭人的身世。
花袭人离开的任府的时候,她更是才五六岁,根本就记住过府中有过这么一个人。
所以,她有些不太明白母亲的做派——这出个对联出个字谜的甚至摆盘残棋什么的嘘头手段,其他店铺又不是没用过,母亲何以隐隐逼着宋景轩破例呢?
人们摆出了道儿,你便要破例,那可不够光彩!
任少容手臂用了力,硬是拥着清和郡主朝前走了几步。清和郡主在宋景轩这里碰了软钉子,又无法发作,只能由着女儿走。
宋景轩对任少元做了一个相请的姿势。
对联一看就是仓促写就的,不仅书写的字体一般,而且字体还嫌小了,稍离远些,就不容易看清楚。
这也是他们走到这里,一直没留意对联内容的原因。
对联上只有五个字:烟锁池塘柳。
清和郡主本来尚不以为意,才是见到这五字对联,便蹙起了眉,问道:“这是上联是谁出的?”
同喜是一旁伺候的。
他忙道:“东家小娘子说,这是她当年听人说起的一句诗,但那人想出这一句之后,便再能想出下句合适的来。因而小娘子今日将其当做一副上联,征求下联。若有人能将诗作补齐,更是大善。”
这上联之中,有金木水火土五行,若一时间找出下联相对,极不简单。至少,清和郡主想不出。
任少元也变了脸色。
如他这般贵公子,不必走科举一样出仕为官,就难免在科举文章上研究的少些,而在诗词一道能显示文采fēng_liú的地方多下了许多功夫。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文采不错,也有几首得意诗词被人称赞传唱,但今日一见此对,一时头脑竟然空空如也!
任少元抿唇,死死地盯着那五个写的一般甚至有些丢人的五个大字。
任少容平日也只爱琴,对诗词对联少有研究。此时见母亲和哥哥都像是被难住了一般,再偷瞧了一眼宋景轩一向冰冷的俊脸上出现了惊讶之色,轻轻握住双手,鼓起勇气问宋景轩道:“轩公子,这对联很难吗?”
宋景轩回望了任少元一眼,点点头,道:“很难。”
“若是静坐苦思,或能得一佳对。但若在闹市之内,又是一时之间,想要得一对仗工整又附和意境之联,实在很难。”
宋景轩如今有些怀疑花袭人的意思:出这样的对子,这是要难倒一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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