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黎离开后,病房中只剩楚文才孤零零一个人。
躺在病床上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方格拼凑成的天花板,吴黎的那句话又回响在了楚文才耳旁。
“你什么时候成为这样样子的?”
“我什么时候成为这个样子的?”楚文才默念了一句,有些愤愤然自言自语到,“成为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
环绕在身旁的女性都对自己抱有好感,感受着男性们愤恨又羡慕的眼光,不再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那样孤苦伶仃般的桀骜不驯,也不同于寄人屋檐下的狗那样勤于殷勤般的低眉顺眼。
这样有什么不好?
梳理了这段时间来的经历,楚文才想到了贝贝,想到苏韵锦,想到韩冰,也想到陈子琪和马璐璐。
这样有什么不好?
如果说自己重新做回那个唯唯诺诺,平平淡淡的楚文才。
没有于众人面前装老师,没有与僧人辩机,没有肆意歌唱,没有于火海中一跃而下。
自己愿意么?
不愿意!
那么成为这样的自己有什么不好?
一股闷气憋在胸口,让楚文才有些许喘不过气来。
“咚咚咚。”特护病房的门被敲响。
“进来吧。”楚文才缓了缓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对着门口喊道。
一只手推开了门,随后马璐璐的身形出现在楚文才面前。
楚文才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能留下来照看你么?”马璐璐看着楚文才怯怯的说道。
·······
楚文才裸露着上身趴在白色的床单上,声音因为鼻腔被压住的原因显得有些闷,“你怎么偷偷回来了?”
“我,,我的舅舅住院的时候就是我照看的,我怕你没人照顾。”
“你舅舅什么原因住院的啊?”
“中风,他跟你不太一样,他是整个身子都动不了。”
“废话,我这又不是中风。”楚文才一脸黑线的回答这个呆妹的话。
马璐璐认真的看着楚文才解释道,“可你活动不方便,我舅舅住院的时候,虽然请了护理,可是········”
楚文才不解的问道,“可是什么?”
“护·······理大多都没办法照顾的周全,比如说擦拭身子啊,喂饭啊,洗衣物什么的。”马璐璐诚恳的回答了楚文才问题。
楚文才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叫声舅舅我听听。”
“啊?”
“不叫的话,你就走吧。”楚文才趴着面无表情的说道。
“舅···舅···”马璐璐一边用清水擦拭着楚文才的后背一边说道。
“你是不是傻啊?”楚文才没好气的说道。
“你才傻,转过来,要擦腿了”马璐璐一边顶嘴一边奋力翻动着楚文才的身体。
楚文才任由马璐璐摆动着自己的躯体,转过身来让马璐璐擦拭着腿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马璐璐高兴说道。
酝酿了一下情绪,楚文才双眼盯着天花板悠悠的说道,
“我小的时候曾经养过狗。它是我从放学路上的野狗堆里捡来的。
可能是串的比较厉害,直到现在我都说不上它是什么品种,只记得它黄色的身躯有朵桃花一样的黑色图斑。
我记得看见它的时候,它正站在几只狗的当中,昂首挺胸,像一个大将军。
我一眼就看中了它,于是一步步的靠近,小心翼翼的对它说:我看上你了。
它当然不知道我说的什么,一点也不买我的殷勤,对着我狂吠。
我有些生气: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还对我叫?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赌气一般,我当时认定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它带回家。
我对它说:你就这么在街上游荡,捡垃圾吃,日晒雨淋的,不如跟我回家,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天还给你洗澡。
它说:汪汪汪。
看着它龇牙咧嘴和一副警惕的样子,我有些疑惑的说道:我想带你回家,给你最好的生活,你为什么不愿意啊?
它凶狠的看着我对我狂吠:汪汪汪。
我被它吓到了,于是哭着跑回了家。
爸爸看我红着眼睛,问我怎么了?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我想养一只狗。
爸爸哈哈一笑:我买给你啊,你想要什么狗你尽管说。
我摇着头倔强的说道:我就想养那只狗。
爸爸问我那么多狗你为什偏偏要选这只呢?
我仔细想了想说:因为它身上有好看的一朵花。
爸爸又是哈哈一笑说道:我每天给你五块钱,你放学路上买好鸡腿,从它身旁过就不给它吃。”
马璐璐被楚文才讲的故事吸引,追问道,“然后呢?”
楚文才笑着说道,
“我就按照爸爸的话,每天买着香喷喷的鸡腿从它身旁路过。
结果,不光是它,就连它旁边的那些狗都围着我转。
有黑的,有白的,有黄的,也有花的。
我高兴的跑回家问爸爸接下来该怎么做。
爸爸摸着我的小脑袋告诉我:你可以慢慢拿鸡腿喂它了。
一天天过去。
它每天见我会在放学的路上等我,朝着我摇晃着尾巴。
可慢慢的我除了它以外,又喜欢上其它几只狗。
我印象中,一只是带着名牌的灰白色的走丢博美,一只是颇通人性的中华田园犬,一只是卷毛的泰迪。
或许它们的血统都不太纯粹,可是它们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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