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虎目注视着季无涯,没有说什么,却让季无涯松了力垂头丧气的,强烈的失落感涌出,紧紧包围向季无涯。
缓缓的,他又重新坐下苦笑摇头,酒不醉人人自醉,千醉难买此回泪。
“大虎,别离是必须的吗?”
喝下一口酒,双目迷离看不出光彩的季无涯,吐出酒气,问着。
王大虎嘴角掀起一抹笑容,正了正身子,眸子中似乎蕴藏着平时看不到的神采。
季无涯有些发呆,这样的目光,他似乎在岐山庄的老人身上看到过。那是他们围在老人身边,老人讲述他年轻时的事迹,还顺带说一些他们似懂非懂道理时的模样。
“没有什么可以始终长存,聚欢而离愁,无涯,从我们走出岐山庄,就应该知晓了才对。
子军的失踪,使其浮现出来,易大师的不辞而别,深刻了离愁,而乌苏……他走了,一同也应该带走那幼稚而懦弱的幻想和沉迷的梦。”
“无涯。”大虎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所有的离去,不会都尽如人意,可一时的分别,难道不也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重逢么!”
重逢么……季无涯渐渐清醒时,呢喃念叨,可那离别为什么总是这样的痛苦,如利刃剜入心尖,痛的无与伦比而撕裂一切。
“将来,都会再见的,大家怎么舍得让你独自一人呢?”大虎露出笑容,裂开嘴看着季无涯。
季无涯盯着大虎的笑容,呆滞下来,那种感觉……仿佛置身于阳日之下般,驱散尽身体的所有冰寒,却又如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光芒散尽后,是漫漫无尽的黑夜。
倏地,季无涯也笑了,与大虎的对视中,仰头大笑起来,笑的发狂,笑的眼泪都快被挤出来了。
只愿归来时,不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大虎站在门口,看着季无涯逐渐消失的狂浪放纵背影,笑容逐渐凝滞下来,抬起手来,放在自己的心窍处。
那跳动越来越微弱了,他不知何时,那光芒就会破碎开来。
而在他的身后,站出了一道身影,望着他,一动不动。
等大虎回过头来后,那人露出了叹息之色,轻轻摇头中,又问,“你想好了么?若是再晚些,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了。”
王大虎看向那人,他胡子拉碴,衣服破烂满是油污,整个人蓬头垢面的,却露出了一副他不该有的深邃眸子。
随后,大虎笑了笑,笑的无所谓,漫不经心般,直接走入到了屋子当中。
那人目送王大虎走入屋中,再次摇头,取出了一个酒葫芦,低下头去一副醉鬼模样,出了门,摇摇晃晃的不知去了哪里。
愿与你不期而遇,总能以笑相迎,背身而去,亦不悔于天涯。
看着眼前神色凝重而欲言又止的左寒烈,季无涯深深一拜,似要弓断了脊梁。
“左前辈,若有一丝希望,但说无妨!”
左寒烈看着弯腰下去的季无涯,心中复杂无比。
这个优秀的弟子,甚至说是有出类拔萃天资的青年,崛起的速度出乎他的预料,尤其是心性的变化,对于杀伐之事果断无比,已展露出那修炼一途的天资。
季无涯超乎常人的努力,还有强撑一人的坚强,他都看在眼中,也越加为他的那种担当和独当一面而折服。
“此子非池中之物!”
“但有要求,季无涯绝不二话!”
左寒烈猛地睁大眼,情绪剧烈波动中,似挣扎起来,这是季无涯的表态,是用来换取他所知道能够救治王大虎方法的东西。
随后,他轻笑一声,没再犹豫,开口中似追忆。
“敕宁学院存在太久,早在伽罗帝国之前,就已经建立。伽罗帝国的帝都,也是依附着敕宁学院修建的。”
“而敕宁学院建立的依据便是那青山法阵,不过这青山法阵是青山所化,它有灵,有着自身意志。”
这些并非隐秘之闻,所有居住在青山上的人,都能感受到青山内存在的一股意志,那是青山之灵。
“而这青山之灵,是我道宗远古时期一位大能功法大成后创造之物,当年因为一些原因,在与青山结合之后发生了意外,降落在此地,无法带走。又因其自身意志太过强大,谁也不可扭曲它意志时,也就任它留在此地,而随着时光的流逝,青山之灵逐渐沉睡,也就建立了敕宁学院。”
“至于那五年一争的青山榜,是根据青山之灵苏醒间隔定下的。因为只有在它苏醒之时,青山道蕴才会打开,譬如首次通过墙壁考验的钟声洗礼,那缕青气就是青山的本源气息,具有洗髓伐骨之效。
而传闻,青山之灵的本体已化为了一枚心窍,虽非修士妖兽,却也有创生之力。”
“若说王大虎存在的一线生机……就在那青山之心上,至于如何夺取那青山之缘……便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争夺青山榜就是一个踏板,获得名次越高者,越有机会受到青睐。”
季无涯缓缓起身,看着左寒烈,再次一拜后转身离去。
“多谢左前辈救命之恩!”
左寒烈望着季无涯离去的身影,黑色衣袍包裹着消瘦身躯,紫发遮挡住了那面容,孤独而倔强。
“我没帮你什么,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随后,他苦笑一声,“真是个好苗子啊,可惜,可惜!”
转身步向青山之巅时,目中担忧更加强烈几分,之前那股突然出现的强大势力已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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