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认识韩少陵以来,他居然顿顿饭放她鸽子!
这种人能做老公?可拉倒吧!
饥肠辘辘,辗转反侧。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人最后一句话——“所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当时他问她见不见韩少陵。
她说当然要见,她与韩少陵毕竟有婚契在身。
然后他就走了。
他觉得不需要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他真是他娘派来娶她的?
桑远远被自己的脑洞征服了。她又翻滚了一会儿,饿得实在睡不着,干脆披上衣裳坐到窗户边的矮榻上,托着腮看月亮。
她发现自己处境堪忧。
一个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女配,能活得过几集?得尽快想办法联系桑州。
这婚,必须得速度离!
因为吃不饱饭而离婚的王族,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桑远远站起来,忽然天旋地转,腿一软就摔在了矮榻下面,额头‘砰’一下磕在矮榻的木腿上,把肚子里的饿气全给撞了出来,化成金星,在眼前乱转。
只听轻轻的‘扑棱’一声,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对修长笔直的小腿。
那人蹲了下来,两只手搭着膝盖,丧丧地看着她:“为一个男人?你有必要吗?”
桑远远发现自己饿得没力气说话了。
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脸色看着有点儿臭。
他说:“韩少陵又不是第一天和别的女人睡觉。他睡觉你就不睡觉?”
桑远远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吐出个气音:“饿。”
他:“……”
半晌,噗地笑出了声,怪异地盯着她:“我不回来,你就不吃饭?”
桑远远:“……不是,是没得饭吃。”
“骗鬼呢。韩少陵还能差你一顿饭。”他烦恼地皱了皱眉,“这是赖上我了?”
桑远远:“……”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弯下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桑远远发现,这个家伙看着弱不禁风,其实结实得很,身上有一层精瘦的肌肉,很有力量感。
他把她放在云榻上,垂眼看她:“还吃烤鱼?”
桑远远:“……汤。”
他点点头,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视野中。
桑远远:“……”外面的侍卫,灵明境七重天的强者,摆设吗?
很快,这个丧丧的帅逼就回来了。
他带回一只小陶罐,罐子里盛着又白又浓的鲜香鱼汤。
他把她扶起来,她便窝在他的胸前,就着他的手,大口喝光了鱼汤。
“鱼呢?”她转头看他。
“扔了啊,”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是说要汤。”
桑远远目光悲愤:“……我饿。”
他的瞳仁忽然重重收缩了一下。
这个小桑果,又小又软,团成小小一团,撅着红唇可怜兮兮的样子,忽然‘轰隆’一下,好似撞进了他的心里。
“……我再去给你找。”他的声音有点发干。
“谢谢你。”她冲着他笑,“等我回桑州了,一定会报答你的。”
他潦草地点了点头,两道漂亮的眉毛紧紧绞在一起,好像在艰难地思考什么问题。
走了两步,他忽然回头,从怀中摸出两张纸契,拍在了云枕边上。
“喏,婚契同心契,你要的。”
桑远远:“?!”
她捡起来看了看。
材质不凡的丝纸,上面刻满了古朴华丽的暗纹。
他抱着胳膊,得意地看着她,好像在等待她的夸奖。
“你还会办.假.证啊!”桑远远感慨万千。
问题是,她要这假证有何用?
他有些不解,偏了偏头,然后道:“我先去给你找吃的。”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他忽然顿住。
有一瞬间,桑远远觉得他连气息都消失了。
半晌,他低低地道:“我们这一族,成年之前,没有名字。我已二十五了,但我娘仍不给我取名字,她说,将来我的媳妇会告诉我,我该叫什么名字。”
桑远远:“……”真是奇葩一家人。
“我娶不到媳妇,就一直没有名字。”他丧丧地说道。
桑远远完全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安慰这个不幸的青年。
他的眸光忽然闪了下,眯起漂亮的眼睛,凑近了些:“韩少陵来了,想见他吗?”
桑远远挑挑眉:“不想。”
“哦。”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点雀跃,他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韩少陵果真就没有出现。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无名帅逼带着一条新鲜的煮鱼和竹筒饭回来了。
桑远远从来没吃过这么鲜香细腻的鱼。
她风卷残云一样吃光了他带回来的食物,偏头一看,见他站在云榻边上,一动也不动。
“口是心非。”清冷平静的声音幽幽飘出来。
桑远远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看见了婚契和同心契。
“说什么不想要韩少陵,给你拿了婚契来,还不是不舍得撕。”他转过身,冷淡地笑了笑。
桑远远:“……”这个戏精还挺上头。
来啊,飙戏啊!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那两张契书,用非常夸张的动作把它们撕成了百来片,往高处一抛。
一股奇异的感觉漫过心头。
好似有什么东西断开了,一股奇怪的酸爽感充盈心脏,有点儿像失恋的滋味。
同心契。
“这是真的婚契和同心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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