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前
白长生“死”了,这是摆在吴老三面前不争的事实。
人首分离,死无全尸,无比的凄凉,没人知道是谁做的,在场的每个人除了悲怆的情绪,再无其他。
吴老三颤抖着抚摸着白长生的腔子,整个人都恍惚了。
忽而间转过身子,死死把住了季礼的肩膀,吴老三大声吼问着: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语气里那怒火喷发,所有人都被这情绪勾引起了无比的怨气,季礼只能流泪,却说不出一个情由来听。
吴老三又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神色悲怆的众人,颤抖了双肩,不断发问:
“你们说话啊,谁干的,是谁害的他!!!”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是临时被召唤而来,被动的接受这个惨烈的事实。
九门提督走上前来,发白的胡须已经有了些许颤抖,他把住了吴老三的肩膀,颤声道:
“老三···”
“你告诉我啊,是谁害的白长生!”
吴老三大声吼叫着,不顾一切,可九门提督又能说什么呢?他除了平添这份痛苦,又能做什么?
贵为皇亲国戚又有何妨,他只能无奈接受。
所以吴老三颤悠悠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之前他本想问清楚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老白已经死了,他无力回天。
再也不愿面对这一切,吴老三转过身子,只想着逃离。
可刚刚转过身子,却看到了门口有个人,那是一个女人。
“杨茹···”
吴老三悲戚之中有了些许诧异,杨茹迈步上来,两腮挂泪神情苦楚,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的眼泪早已干涸。
“杨茹,长生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吴老三赶紧走过来,抓着杨茹的肩膀使劲摇晃,可杨茹只是摇头,咕噜咕噜的嗓子里再没有任何声音。
“你的嗓子···你怎么杨茹,是谁害了你们!”
吴老三噌地一下瞪圆了眼睛,他看出了杨茹有些古怪,身子好像出了些问题。
九门提督此时从身后走了过来,叹声道:
“杨茹她的嗓子毁了,迟于医治,怕是从今后再也无法开口讲话了。是她带回了白长生,她用笔墨话了心酸,老三不要刺激她。”
吴老三不可置信,那杨茹除了点头摇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九门提督再三叹气,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白长生死于流途,被狼群围堵,最后以头身喂狼,只有一具躯壳,人头也消失不见了,杨茹本想自绝,可她还是拼命把白长生带回来了。
她想要复仇,那害了白长生的张万,也已经葬身了狼腹,剩下一个李千,现在已经回抵了京城。
这件事情刚刚传开,帝王震怒却没有什么决断。
这人世间最可恨的并不是无法复仇,而是复仇的因果已然横断,吴老三和杨茹一样,根本找不到复仇的对象。
他们只能恨这天和地,恨这苍生的无情,恨这人心的歹毒。
杨茹之所以回来,她是想报复朝廷的昏庸,她打定了主意要为白长生沉冤昭雪,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吴老三听九门提督说完这些,当即也打定了主意,这白长生的冤案必须要沉冤昭雪,无论如何,无论是谁来挡他,必要他们死无全尸。
“那李千,现在何处?”
吴老三沉默了很久,这才用阴冷的语气说出这样一句话,攥紧了官刀,他虽然手无宝刀提握,但这并阻止不了他复仇的决心。
这李千,兴许是他第一个刀下亡魂。
杨茹走上前来,抓着吴老三的手掌,拼命的摇头,那眼中的泪水已然决堤。
“难道就要放了他们吗!我不甘心!”
吴老三甩开手臂,痛声大喊。
这时候皮琵夏走了上来,他也是痛心疾首,可事实就在眼前,虽然不愿意接受但还是要及时善后:
“还是先把他葬了吧,白长生死地蹊跷,怕朝廷有人嫉恨会带走他的尸身,入土为安乃西天正道,想必这也是白长生所希望看到的。”
这话不假,白长生一直遵循着老理,本来也是干这门营生的,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虽然凄惨但也不能草率了白事。
皮琵夏想起了和白长生之前的过往,此人和吴老三季礼相比,真是天上地下的分别,他原本此人很是欣赏,可这天底下就是容不得天纵之才,祸害留了千年,好人终于只能是凄惨收场。
吴老三点点头,深呼了几口气,权衡了利弊,他只能先这样,白长生的尸身必须要妥善安置。
随即想到了什么,吴老三转过身来,看向了吕不辰。
吕不辰一直没说话,他穿得雍容华贵,也不知道是如何发了家,但他的神色没有保持平静,白长生的死让他无法坦然面对。
“不辰,老白那半口金棺?”
吕不辰猛然抬头,他想了起来,白家一门,有残棺为契,这是他们这一家子收场的把式,从入行那天就要自己动手选好后路。
“我把它收起来了,就在我那后院,咱们就把白长生葬在当中吧。”
吴老三点点头,再不迟疑,这就带着杨茹几人,痛哭着扛起了白长生的“尸身”,朝着吕不辰的不尘居去了。
一路上白布盖裹,吴老三走在最前,扛着白长生的尸身步伐坚定,街角上不是有阴影抖动,这都是朝廷各路人马的势力,来这里就是为了探查白长生死亡真相的。
吴老三没给什么好脸色,一路上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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