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占行早已作好了死的打算,因此无所畏惧,又向前走了半步质问对方道:“主事王爷,如果你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回答我三个问题,我情愿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请讲。”主事王爷的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
马占行说道:“第一,达木奇王爷分管军队,他王府中的卫队又个个武艺高强,且大部分人手中有快枪,他若发动兵变,为什么不带兵来你的王府,而只限于同达木思和达木耳三个人呢?第二,达木奇王爷不久前在南京比武时就断了几根肋骨,昨天和日本人交手时肋下又被捅了一刀,不信现在就可以派你王府的医官去检查,发动兵变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的事,他为何不选在精力充沛身强力壮之时,而偏偏要在身体负伤、人困马乏、筋疲力尽的时候呢?第三,你说那三位王爷要加害于你,达木奇王爷应该算得上咱们草原上第一高手吧?他都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了,而你却毫发无损,反而你把他们三个人打入了大牢,且你还能坐在这里评头论足定他们三个人的罪呢?”
“这……”主事王爷沉吟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马占行眼见主事王爷的气焰消了些许,不想就此罢休,那样会前功尽弃,他又继续说道:“让我陪着那三位王爷和我的儿子去死我毫无怨言,只是死前还有一个请求。”
“你为王府进献过白毛老虎皮,应该算是有功于王府,只要不是额外的要求,我保证满足你。”主事王爷顿了一下又说道,“说吧。”
马占行又说道:“我是商人出身,自恃有些家产,今把它全部交到你的府上,请求你在库伦城内的偏僻地方划给我三块二尺长一尺宽的土地,再在上面立三块碑,每块碑上分别携刻上达木奇、达木思和达木耳三位王爷的名字,其它字一个也不用刻。”
“这是为什么?”主事王爷问,其他人也不解地看着马占行。
马占行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这三位王爷的功过留给后人去评说吧。”
主事王爷皱起了眉头问:“你是想给达木奇等人树碑立传,歌功颂德?”
马占行点着头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这样,但也可能适得其反。”
“此话怎讲?”主事王爷又问。
马占行回答道:“也许后人给他们的评价是意气用事,鼠目寸光,只为了图一时之快,而不顾整个蒙古草原的大局。”
主事王爷听着这话痛快,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马上表态,故推脱道:“此事关系到我王族成员的颜面,不好自己做主,等和其他王爷商量后再给你答复。”
马占行见事情正在发生转机,想趁此扩大战果,于是又对主事王爷说道:“主事王爷,我有几句关于你的心里话,想当着这些人讲出来,反正我已经是死罪了,再惹你个不高兴你也不可能杀我两次头吧?”
主事王爷“扑哧”乐了,说道:“只要是无碍王族和众百姓,你就是骂我几句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有话请讲。”他显得大度起来。
马占行故意装着很小心说道:“我们草原上的老百姓都认为你是这里最睿智的人,就如同天上的雄鹰,地上的骏马,人们推举你主政草原那是选对人了。”
主事王爷心里美滋滋的,脸色却故意板了起来,说道:“别尽给我戴高帽子,说你的心里话。”
马占行话入主题说道:“在关于日本人来我们草原东部找矿这件事情上,你比别人站位高,看得远,担心派兵驱逐会给日本军队进犯找到借口,不使整个草原生灵涂炭,你是站在了整个草原的大局考虑问题。同样的道理,日本在东三省的势力很大,他们的军队早已对我们这里虎视眈眈,即使如此他们为什么不翻过大兴安岭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来探矿开矿呢?也是怕我们抓住把柄,向全世界公开他们夺宝的真相。因此,他们或是派民间人士、或者委托其它组织去干他们不便于出面干的事情,根据那个白俄罗斯人瓦里西交代,就是日本人找到了我们的金山,而前来开采的仍然是民间团体,他们的军队只是准备着在敌我双方冲突愈演愈烈、甚至不可开交时才介入并进行弹压。”
主事王爷心里乐开了花,很长一段时间了还没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夸奖自己,尤其像今天这个场合意义更加重大。他装着很低调,不愿承认自己高别人一头,又不想否认对方的话,于是说道:“日本人要走的这步棋,今天在这里的诸位人人都能看透,绝非我这个愚钝至极的老头子有这个能力。”
马占行也暗自高兴,心想自己没费多大劲,这个刚愎自用的主事王爷就顺着自己伸出去的杆子向上爬了。他话题一转又说道:“主事王爷,我不得不承认我犯了罪,且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主事王爷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装着一副宽容大度的表情说道:“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已属不易,若再改了就更加难能可贵了。”停顿了片刻又说道,“说说你究竟犯了什么罪?怎么还到了十恶不赦的程度?”
马占行说道:“今天我在王府当值,突然听到中军帐中传来了争吵声,害怕发生意外就跑到门口去探听,无意中听到了你和达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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