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分割完麾下的军权,调整姬武士就地生根的恩赏策略,义银也有些累了。
在评议的最后,他问了岛胜猛一句。
“关于步操口令一事,越后斯波众会不会有反弹?”
说到底,义银还是心虚。
虽然他看似强硬,其实更多的是针对扬北众,因为这些野狗还没喂熟。
而岛胜猛麾下的一百五十名姬武士,才是他嚣张的本钱。
为什么御台人数量只有一百五十姬,就是不准超过岛胜猛麾下的人数,防着主客反转。
岛胜猛飒爽一笑。
“主君多虑了,越后斯波众必以您马首是瞻。”
岛胜猛对此很有信心。
当初她带队救援越中受困的主君,在朝仓宗滴公的提示下,在越前边境,给姬武士们狠狠灌了一肚子鸡汤。
斯波义银做事也上道,白米饭萝卜干小咸鱼,恩赏知行不手软。
但凡有点良心的姬武士都会满意,感激涕零。没有良心的,岛胜猛会让她变得有良心。
义银麾下这些高阶武家,在他面前温柔顺从。出了这门,哪个不是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的狠角色?
既然主君下了决心,岛胜猛会帮他办得妥妥当当。
义银点点头,欣慰道。
“有岛姬在,我当然放心。另外,你替我看着点御台人。”
岛胜猛微微鞠躬,嗨了一声,然后说道。
“殿下不必担心。
我虽然与本庄姬相处日短,但也看得出来,她手段过人,镇得住那些御台人。
如若我所料不差,您不会有机会杀鸡儆猴。”
义银看了眼岛胜猛,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她倒是不隐瞒,坦坦荡荡向主君进言。
比起腹黑装纯,说话只说半截,回头给个大惊喜的明智光秀,岛胜猛可爱太多。
只是义银眯着眼,感觉并不舒服。
照着岛胜猛的意思,他这次的威慑计划失败了。本庄繁长会按住焦躁的扬北众青壮,不给自己发飙的机会。
义银有些失望,没办法在川中岛战事前让御台人心悦诚服,到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弄不好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摇摇头,说道。
“不管如何,我会留下几天,看看本庄繁长是否真的如此能耐,能让这些御台人服软。
我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三姬伏地叩首,退出了房间。
———
之后几天,的确像岛胜猛所说的那样,御台人乖乖演练步操口令,岛胜猛麾下越后斯波众也是一样顺从。
每日晚饭前总会抽调一些时间,两支人马一齐演练。
义银几次参与其中,仿佛回到了前世军训时候,指出一些错漏之处。
这步操口令不难,只是姬武士练习时间较短,又心思不齐,稀稀拉拉看起来可笑。
可即便如此,义银也没了发飙的机会。
做不做是态度问题,能不能做好是能力问题。照做了,他还能怎么苛责?
拉拢姬武士,一方面是寻求精锐战力,另一方面也是向她们身后的武家集团卖好。
义银不可能为了提高威信,刻意去折辱她们。
不论是越后斯波众,还是御台人,都是他在关东行使权力的依仗,不能肆意妄为。
等到训练方法全部教完,又没有发飙的可能,义银便离开枥尾城,重回上越御馆。
———
夏收秋收一瞬而过,又到了武家传统的征战时间。
这时近幾却是少有的太平,没有这些年常见的纷乱,显得分外安宁。
东近幾。
南近江,六角家在后藤贤丰的极力反对下,休兵生息,再无动作。
六角家臣纷纷称颂其贤明,令六角义治越发愤怒,忌惮。
北近江,这几年都在挨揍的浅井家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可以安心恢复实力,慢慢消化新收复三郡。
家中又联姻织田家,家督新婚燕尔,家业繁荣昌盛,一派欣欣向荣,此时也不想搞事。
西近幾。
三好家督长庆病重,对家中乱局忧心忡忡,又缺乏精力管理家业。
三好义继开始接手家政,却受到三好三人众的处处掣肘,愤怒难平。
两派斗争越发激烈,隐隐已经透出未来。一旦三好长庆过世,三好家的霸业怕是要落幕。
一向宗,本愿寺显如上人服软,法旨严令信众不得与西近幾武家冲突。
和泉细川家少了三好家与一向宗两处外患,便可以安心恢复去年被三好家攻破领地,留下的一片狼藉。
而位于中枢的京都,将军忙于收拢幕臣领地,稳固自己的权力。她绝不会在此时离开京都,给予幕臣们喘息的机会。
至此,近幾无战事,难得见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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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张,织田信长在秋收粮食入库后,终于按耐不住,起兵攻伐美浓。
她贪心于一鼓而下,率领直臣团自西美浓进兵,直取稻叶山城。
东美浓方向,柴田胜家为首的织田家臣团与前田利家的尾张斯波众再次发力,牵制东美浓武家。
同时,西三河松平元康也理顺了松平家臣团,开始对西三河一向宗秋后算账,要求各寺院改宗。
一向宗的三河三寺,本证寺,勝鬘寺,上宫寺皆拒绝改宗。但少了松平家臣团的配合,她们再不是松平元康的对手。
三河一向宗首领,本证寺空誓被迫离开三河国,三河一向宗至此走向衰败,再无昔日威风。
东海道战火连天,昔日在东海道巨人今川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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