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的爸爸捐个图书室,那位的妈妈捐个艺术楼,那谁谁谁的爷爷老人家一高兴,体育操场上的跑道掀了盖、盖了掀、掀了再盖,盖完不满意干脆直接捐个校用体育馆。
在这样富家子弟遍地的地方,寻常规矩是行不通的。
连老师都不稀得来一个,随便挑两个学生应付,再没有比这更明显的过场可比。
幸好值日只占第一节课前十分钟,打发过去就可以回教室。
虞星在凳上坐下,屋里两人各自占据一边。
晚上吃什么好呢?
她脑袋里开始盘算些有的没的。
看下午的课表,今天的作业大概两节晚自习能做完,剩下的时间干什么?
看书?
哎,希望晚上餐厅的大厨煮菜能别做得那么精致,太不饱肚了。
好像学校里有校内电影院来着?什么时候去看看好了……
“你在你们班过得怎么样?”冷不丁,樊湘湘忽然开口。
“啊?”虞星愣了一下,推推眼镜,抬头,“我吗?”
樊湘湘不悦:“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啊……我,挺好的,我们班……”
“上次我经过你们班,看到你在帮你们班的人抄作业?”樊湘湘打断她。
虞星顿了下,摇头:“不是。我是把答案写在纸上,让他们自己抄。”
“这有什么区别?”
“做完题再誊到纸上,只用写两遍。”虞星比了个二的手势,“帮他们抄,至少要五遍以上。”她一脸正色强调,“五遍。”
樊湘湘听得冒火,更多是被她气得:“抄什么抄?我就看不惯你这种胆小怕事的!他们是有钱,又怎么样咯,特招生就要被欺负吗?”
“嗯……我觉得,安稳一点挺好。”
“安稳?怂就怂,说那么多干什么。”樊湘湘嘲讽,“就是因为你像这样,特招生才会被人看不起,你能不能硬气一点?我凭自己本事被招进来的,哪点差?我应该看不起这些不学无术的人才是!你呢?唯唯诺诺,像条哈巴狗一样,你自己不想好过能不能不要拖我后腿?!”
虞星呃了声:“哈巴狗有点过了吧……”
樊湘湘瞪她半晌,大概是觉得她没救了,狠狠扭头不再理她。
虞星看着樊湘湘的侧脸,想了想,还是没再开口。
时间在值日室里安静淌过,眼看差不多,快到可以走的时候,闸门外响起车鸣笛声。
一辆蓝色的骚包豪车开到闸门外,保安室那边有人出来看了看,当下就开了闸门。
大概是哪个学生来上课了。
正想收回视线,扭头却见樊湘湘盯着那辆车直勾勾地看,接着突然抓起笔和值日档案本冲了出去。
她在车前长臂一伸,把车拦下。
虞星一愣。
往常谁开车进来,保安和偶尔在的老师从来都不拦,放行就是,那道电闸门只拦校外人士。
加之一般能自己开车的,都是满十八的高三学长学姐们。目前在校的三届,最惹不起的就是高三。不仅仅是对她们这种普通人而言,对其他临天学生来说也是一样。
四九城里牛逼的姓氏很多,有几个恰好就在这届高三。
樊湘湘不是不知道这点。
这一出莫名其妙,虞星看着怕不好,起身快步到值日室门边,没迈出脚去。
电闸门才让道,那辆蓝色的车刚开进来就被突然冲出的樊湘湘拦下。
一个保安从保安室里探头:“是本校的车,都是高三的。”
示意她放行的话,樊湘湘却似没听在耳里,走到驾驶室外,抬手敲车窗。
车窗降下三分之一,里面是一张清俊的脸,男生皱眉:“有事?”
樊湘湘板着脸:“同学,你迟到了,根据校规,你们班要扣分。你叫什么?姓名班级我登记一下。”
她的表情,端的是一副“优良”做派,神圣不可侵犯。
驾驶座上的男生默了两秒,转头对副驾驶座上的人笑出声:“你听到没,她说要扣我分?”
虞星再站不下去,拔腿风一样冲到樊湘湘身边。
“你们……”
樊湘湘话没说完,虞星一把捂住她的嘴:“不好意思学长,她新来的!”
这不妨又冒出个人来,沈时遇手搭在方向盘上,打量她。声音倒是挺好听……就是太土了,书呆子打扮,死气沉沉,刘海厚得像块铁,脸也看不清。
今天真是好日子,值日室的学生一个赛一个的奇葩。
没等沈时遇出声,车后座响起另一道带点轻微不耐的声音。
“……走不走?”
沈时遇闻声扭头。
衣服搭在身上,半盖着脸睡觉的人没睁眼,眉头微微蹙起。随着他说话,衣服朝下滑落在脖颈前,露出那张脸。
眉眼端的是俊朗,鼻梁线条高挺,凌厉细致,两片薄唇带着不悦的弧度。
他没睡熟,姿态慵懒,倦倦靠着椅背,好似什么事都和他不相干,车里的懒得看,车外的,更没兴趣探究。
他身上搭的那件外套,一针一线皆是手工纹绣,点缀着衣服边缘,低调的鎏金线增添了颜色,又不会过重,很好地保留住整体的清淡感,奢靡和精简融合,衬托出一种别样的休闲素雅的风格。
和他这个人一样。
沈时遇知道他起床气严重,应声:“马上。”
车窗漆黑,驾驶座玻璃只降下一小半,虞星慌忙冲过来时,连朝挡风玻璃看都来不及,别说窥见后座,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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