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苏秋背脊一紧,用力把手抽回来,“没,没事。我天生手就凉。”
虞星忙问:“没有不舒服吧”
她摇头。
蒋之衍笑着睨她两眼,缓缓松手,和盛亦、沈时遇坐到一旁聊天。
刹那间,苏秋高悬的心缓缓落下。他们最开始就说好,在虞星几人面前,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这是她提出的唯一一个条件。
她不想和他说话。在这个聚会上,她不想和他有半点交流。
……
朋友聚会,无非就是聊天玩闹,说笑吃饭。
盛亦和虞星隔天还有事,没法继续下一摊,吃完便散了。
走时苏秋拎上包,生怕被落下般勾住虞星的胳膊,“星星,方便送我回去吗”
虞星当然说好,拉着她,同盛亦一道,三人一齐出去。
蒋之衍没说话,只说去抽烟,独自走了。
而沈时遇和童又靖,极有默契地,谁都没有说一句,却一同出去。临下台阶,沈时遇才开口:“我送你。”
她低低“嗯”一声,旁的一个字也无。
兵分三路。
沈时遇开车送童又靖到家,一路上的沉默,在她开车门的瞬间打破。
“我们聊聊。”
童又靖一愣,回头就见他已经开了车门,从那边下去。
在童家铁栅栏大门外,沈时遇和童又靖面对面站在墙下。
又是好长一阵无言。
她头发上沾到丁点杂物,沈时遇看着,伸手给她拈净。
视线微垂的童又靖抬眸。
“考虑好了吗”他不躲不闪,直接问,“我等了你半年,是不是该给我个答复。”
她出国的这几年,沈时遇每年都会去看她几回。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了她,学会下厨,学会打扫卫生。她上课的时候,他就在她的公寓待着,给她搞卫生,做好饭等她回来吃。
春夏秋冬,每个季节变换,他都会去陪她。他们一起参加泼水节、一起露营、一起滑雪、一起加入街头的万人音乐节狂欢……
被距离和空间分隔的几年,沈时遇和童又靖没有变得生疏,反而找回了曾经的感觉。
半年前沈时遇去探望她的那一次,因为一个追她的大学男生,久违地发了脾气。
那天他喝了酒,阴差阳错,两个人睡到一起。
次日醒来,童又靖已经去了学校,留下满房间狼藉提醒他前一晚的事。她发消息跟他说,在朋友那住两天暂时不回去。
还说,如果他愿意等,就等她最后半年学业结束,到时,她给他一个答复。
于是他半年没打扰她,按捺着,怕尴尬怕失望,一次又一次收拾好东西,再原封不动放回去。他忍着,在国内,在这个开始的地方等她回来。
“你……”童又靖偏开头,下意识想躲。
沈时遇哪会给她躲的机会,扳过她的肩膀,将她一推,抵在墙上,“你又想跑是不是”
“谁想跑。”
他眉心纠起来,“我看到你回国前的动态,那个大卫又给你留言了,他怎么样,还在纠缠你他是不是还在追你”
“没有!”童又靖蹙眉,“人家早就有对象了,你想什么呐。”
“那别人呢这半年,你有没有看上别人”
童又靖抬脚:“胡说八道什么,我踢你啊!”
抬头一看,视线相对。
他们离得太近,四下漆黑,他的目光仿佛钉在了她身上,直勾勾的,毫不避讳。
童又靖别扭地动动肩,“硌疼我了。”
沈时遇放轻力道,但没松手。
“童又靖。”
“叫我干嘛。”
“……”
他不说话,只看着她。
沉默一会儿,童又靖实在没办法,叹气:“好了,我知道——”
她正视他,说:“你要想清楚了,沈时遇。如果我们最后走不下去,以后,真的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你以为我们不在一起就有长久可言别傻了。”沈时遇凝着她,第一次跟她说心里话,“跟你做朋友,然后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这种长久的感情,我宁愿不要。”
童又靖一愣。
“你……”
沈时遇不再给她说话机会,低下头,唇舌堵住她余下字音。
想清楚了吗他早就想的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所幸,绕了一大圈,好几年,他们终于回到原点。
——比当初的原点再进一步。
从今以后,不止是朋友,他们是情侣,也是爱人。
……
沈时遇的缠人功夫,童又靖不是没有领教过。然而她还是小瞧了他,他表现出的那些算是克制,真正决定“在一起”之后,缠人劲更胜以往。
一连几天,童又靖被沈时遇留在他的公寓,没日没夜地厮混。期间醒来,或是洗漱或是进食,偶有下床的机会也是在公寓里走动,其余时间则全是在床上过的。
童又靖才刚回国,这样不着家,家里忍无可忍,第三天,一通电话打来,不得不回去。
沈时遇精力十足,从清早折腾到中午。好不容易消停,童又靖半气半羞,喘着气骂他:“你迟早肾虚而死!”
“放心,我身体好得很。”神清气爽的沈时遇笑眯眯,“要不再试试”
她抬脚踹到他腿上。
沈时遇顺势下床,下半身围着浴巾,进浴室洗漱。
童又靖在床上稍作休息,起身,冲里扬声:“我去外面那间浴室洗澡。”
沈时遇听见,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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