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山延就好像是头走投无路又无家可归的狮子,游荡在这个破败的世界边缘,然后一头撞进了晏君寻的怀里,用他独特的、不礼貌的方式嗅着晏君寻的味道,他的强硬里总有种“可以商量”的假象。
给我点温柔吧。
时山延尽情向晏君寻示弱,甚至展示出自己的伤口。他感受不到疼痛,但是他知道晏君寻可以。他是个没人教的坏孩子,不介意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吸引晏君寻。他的深层病痛来自认知。他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可是晏君寻又无法完全属于他,他只好让晏君寻爱他。最好只爱他。
快点抚摸我。
时山延的眼神里没这句话,可是他让晏君寻感受到了。
“你不是……”晏君寻的手有点犹豫,“没有人能杀你。”
“黑豹会注销我的资料,01ae86将成为光桐监禁所里无能囚犯的代号。”时山延的声音低得像呢喃,可是他的眼睛太有野性,“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认识我。”
“我知道你是谁,”晏君寻说,“时山延。”
“你跟我只是朋友,”时山延反握住晏君寻贴在自己胸口下的手,“朴蔺也是你的朋友,你活着还会交到很多朋友。”
晏君寻察觉到两个人在靠近,他的心跳得有点快。
该死的他又想到了公交车,时山延总能在这种环境里带走他的节奏,让他想到一些没经历过的事情。他感受到时山延的汗,还有两个人快要贴在一起的鼻息。
“你可以爱我吗?”时山延像是要亲晏君寻,“把其他人都抛弃掉,只爱我。”
【玻璃外很危险。】
这是阿尔忒弥斯的原话。
晏君寻在这一刻想说是的,玻璃外很危险!有这样居心叵测的狮子在蹲守猎物。他在时山延的带领下摸到了时山延的胸口,那强有力的心跳震动在他的掌心,像是能贴到他的骨肉里。
这是种蓬勃、滚烫的生命力,带着复杂浑浊的情感。时山延犹如场献祭,把自己的心脏野蛮地递到了晏君寻的手中。别管是不是爱,现在晏君寻掌控世界,稍微用点力就能“杀掉”他。
晏君寻的喉结在滑动。他的身体向后靠,但往后没有路,只有管道的铁壁。他挤出声音:“不……”
时山延停下来,他的眼睛完全沉入这场黑暗,连带着声音也沉下去,好似风暴前的残余温柔:“不可以吗?”
他的商量都是假的!后退就会被他袭击。
晏君寻被拽过了身体,顷刻间就尝到了血腥味。时山延不仅在亲吻他,还在咬他。他感受到疼痛,却在挣扎中陷入时山延的怀抱。他摁到了时山延的伤口,但是时山延不在乎。
晏君寻的后背撞在管道铁壁上,时山延固定住他的手。血透过新包的纱布,把衬衫染脏了。晏君寻偏过头的露着喉结,滑动都在吞咽被迫的津液。
他空白的纸页上写满时山延的名字。
时山延比玻璃更可怕。他真实,并且疯狂。他用单手摸到晏君寻的侧脸,动作很爱惜,亲吻却很凶猛。他侵占着晏君寻的领地,抢夺着晏君寻的天真,告诉晏君寻他是如何烂透了。
“你可以爱我,”时山延危险地耳语,“你只能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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