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针管的血出来之后,易忠天生殖器的肿胀和充血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刘崖只能将针筒里的血又推到了自备的垃圾袋中,将针筒连接回导管,继续抽血。一连三次,都是毫无效果。
刘崖现在已经知道,螺母之所以被卡住并不是因为海绵体中的血液,而是因为肢体已经完全肿大了,只抽血是毫无作用的。他无奈的拔下了枕头,用沾了点酒的消毒棉签按住了针孔,几秒钟之内就止住了血。
针管里的血色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很显然,血液中的血红蛋白已经失去了活性。
已经从洗手间中找到了沐浴露的王鸽,看着刘崖从易忠天的生殖器上把针头拔下,由打了个冷战。除了沐浴露,他还端了一盆水过来。
王鸽知道,刘崖是想要借助沐浴露的润滑,把易忠天卡在命根子上的螺母给取下来。这招在某些女士被戒指卡住了手指的时候屡试不爽。
两个人将沐浴露的泡泡水涂满了病人的患处,王鸽按住了易忠天,刘崖则是一手按住命根子,一手捏着螺母,试图把螺母给取下来。
为了防止打滑,刘崖还特意脱下了橡胶手套,直接用手去接触病人患处,这也真的是没办法了。
王鸽这句话憋在心里,你刘崖也是碰过别的男人命根子的人了。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刘崖不长不短的行医生涯中,他早已经碰过不少人的命根子了。
戒指卡住的是手指,毕竟手指关节肿胀没有海绵体那么厉害,而且是有骨头的结构,而这螺母卡住的是命根子。
刘崖刚一用力,易忠天就满头大汗的喊疼,搞的刘崖不得不赶紧停止了动作。
刘崖也有些急了,抬起袖子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珠。以他们的能力,应该已经无法取下这个螺母了。虽然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距离病人生殖器坏死就又更近了一步。急诊医生也要优先保证病人的肢体完整。
王鸽知道,再这样下去,只能是浪费时间。
与其这样,倒不如先回医院,给病人挂上水,先让他不要出任何生命危险。
在回医院的路上,让消防队的兄弟们直接去急诊室,他们的液压钳或者切割机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刘崖说了一下,刘崖思考了几秒钟,马上同意。
“大爷,你这病,不取下螺母,我们是治不了,除非要把你这命根子切掉。大爷,你先跟我们回医院,我们叫消防队的人过来,给你把这玩意切开还是剪开,我们再研究。”刘崖说道。
易忠天见这几个人也没了办法,只能点头同意,他被王鸽和刘崖扶上了推车,沈慧十分好心的给他盖上了毯子,不让在楼下围观的邻居们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易忠天也就别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易忠天感激的看了沈慧一眼,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王鸽在路上加快速度同时尽可能的减少了颠簸,但是路上还是有些堵。在与医疗急救指挥中心接线员进行沟通的时候,他就要求那边马上与消防队进行联系,让消防队的兄弟们先在医院急诊大厅等候,他的救护车随后就到。
十分钟后,当易忠天被推到急诊室的时候,已经有消防队的人在那里等着了。
王鸽看着急诊大厅里面的场景,几个消防员手里切割机,液压钳,手电锯什么的都准备好了,看来平时是没少接这种活儿。
王鸽并非第一次与消防员们接触,上次阳光一百小区那个天然气爆炸的事故,消防员背着伤员从十二楼跑下来的身影,还历历在目。
说来好笑,消防员的主要职能虽然是救火,但是平日里做的最多的,还是救跳楼的,救脖子卡消防窗的,戒指戴上取不下来的,还有丁丁上套了螺母的。
易忠天刚一被推进了急诊室,一群人就呼啦的为了上去,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也有穿着消防制服的消防员,更有身穿军装的消防大队中队长。大家都盯着他的命根子看,当然他们的目的是研究怎么把螺母取下来,而不是拍照发朋友圈。
但是就这么被人盯着自己的命根子,换了谁都不舒服。
按照规矩,王鸽退出了急诊室,把救护车停回了停车场,然后又回到了急诊大厅,他想看看这件事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急诊大厅中小电锯马达转动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吵闹,看向了声音的源头——第四急诊室。
十几秒钟之后,房间里传出一阵惨叫,电锯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王鸽拧开了手中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等待着结果。
又过了几分钟,刘崖摘了橡胶手套和口罩走出急诊室,深出了一口气。
“天啊,辣眼睛。王鸽,你以后可千万别这么想不开啊!”刘崖看着王鸽说道。
“兔子,怎么解决的?”王鸽十分好奇,看着刘崖的表情,病人应该是没事儿了。
“消防员来了也没办法,病人看见电锯和钳子就犯怵。最后还是余主任厉害,见多识广,把口腔科的大夫找来了,他们有能伸进嘴里的小电锯和电钻,手又稳,可给劲儿了,几分钟就把那铝合金螺母给搞断了,患处只蹭破了点皮,住几天院消消炎就没事儿。”刘崖笑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王鸽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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