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顾冬雪瞪了秦叙一眼,她似乎已经看到坐在车辕上山峰和青芽诧异又古怪的眼神了。
“我笑是因为我高兴。”秦叙停下了大笑,看着顾冬雪理所当然的道。
不等顾冬雪发问,他便已经说道:“你刚才所言深得我心!”
顾冬雪盯着秦叙看了一会儿,想从他脸上看出取笑促狭或者其他的任何表情,可是没有,他脸上只有一本正经。
这反倒让顾冬雪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她刚才所说自然不是她的真心话,她指望着秦叙升官加爵为自己撑腰,不就像绿草指望着程大柱不要变心一样嘛,那时她又何谈为绿草撑腰。
之前顾良玉和顾其溱所说的很多话都让顾冬雪觉得只能一听罢了,其余的不用多想,更不用顺着她们的意思去做,连敷衍一下她也懒得做。
可是唯有她们二人说的那一番话关于男人靠不住的话,顾冬雪觉得虽然不全对,可是关于她们所说的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女子要早做防范,不能等到事情来临时被打个措手不及的这一番话,顾冬雪却深有感悟。
在这个世上,女子,不能读书科举,更加不能在仕途上有所建树,没有娘家支撑,又不指望男人撑腰,想要自己为自己撑腰,那么能够指望的便只有银子了。
当然在顾冬雪这里还有个顾信,可是不说顾信现在还小,等到他有出息起码还要一二十年,即便顾信以后有了出息,成就不凡,但是他也要成家生子,为自己的家庭负责,自己这个姐姐只能在遇到大事上找找他,真要全部都指望他,那么所谓的姐弟情分也总有一日会被磨光的。
关于她刚才说给秦叙听的一番话,顾冬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好好就那样将那一番在别人听来很是大胆的话就这样在他面前说了出来,或许她内心隐隐的有着期盼,有着试探,即使有一日他升官加爵,他成就斐然,对自己也会一如既往。
只是期盼归期盼,试探归试探,即使秦叙现在成全了她的期盼和试探,顾冬雪觉的自己也无法全然信任的。
虽然活了两辈子的她,也没有超过二十岁,可是那毕竟是两辈子,年龄没有增长多少,可是沧桑感却不知不觉的在她心底累加。
“那我可记住爷今日这话了,记得,无论以后爷是升官还是加爵,都不能盼着我死……唔……”
顾冬雪话还未说完,就被秦叙捂住了嘴巴,她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什么,反射性的就去抓他的手,没想到没等到她去抓,他已经放开了手,眉头微蹙,表情相当的不悦。
“你做什么啊?吓我一跳!”顾冬雪瞪了秦叙一眼。
“是你在乱说什么?”秦叙的语气也不是很好,“可真是百无禁忌了?”
顾冬雪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不高兴自己刚才说那个死字,她知道刚才的确是自己造次了,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
“以后随口一说也不能。”秦叙交代道。
顾冬雪连忙点头,秦叙看着叹了一口气,他心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即使现在怎么说,她还会担心的,顾家的事带给她的打击和阴影,绝对不只是那几日的囚禁和身份上的变化。
晚上,秦叙让顾冬雪累的没有了力气之后,就在她昏昏欲睡要去会周公之时,秦叙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管峰和万大姑娘的亲事基本定了,管峰父母都不在了,亲事就在望青城办,很多事他自己也不好办,便让父亲帮着操持,到时可能需要你帮忙。”
顾冬雪的睡意在秦叙这一番话中,彻底没了,她睁着一双刚刚从迷糊中被强行清醒的眼睛,仰起脑袋看着秦叙道:“管大人……他一个亲戚都没有了?”
“老家还有个大哥,可是关系好像不怎么好,管峰老家离这里很远,一来一回即使什么都不耽误,也需要半年时间,所以亲事也就在望青城办了,管峰将这些年存的银子都给了爹,让爹帮着找人办聘礼,走礼,到时爹应该会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秦叙一边抚摸着顾冬雪的青丝,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靠了靠,垂头轻声道。
顾冬雪却被他这番话说的颇为苦恼,“可是这一方面我一点都不懂,到时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你不是认识知府夫人和通判夫人吗?不懂的可以去问她们。”
秦叙道,又想起了一人,“上次来参加我们婚礼的陈夫人你见过吗?”
顾冬雪摇摇头,“那时盖着盖头,只听到大姐姐和六妹妹她们在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其他人倒是没怎么注意。”
秦叙轻轻一笑,“就是陈把总的夫人,陈兄与我关系甚好,什么时候我邀请他们夫妻到家里来吃放,你与陈夫人好好相处,她是个爽快人,应该不难相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问问她。”
顾冬雪在他怀里使劲点头,她知道他这是为自己好,想要自己尽量融入他的圈子里,与他同僚们的夫人们打好关系,以后无论是参加宴会还是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陈大人家住在我们这个胡同里吗?”顾冬雪问道。
“他们住在后面的金杏胡同。”秦叙道。
“那你下次回来我们就邀请他们,陈大人那天也休沐吧?”
“这么着急?”秦叙轻笑。
“我不是为了帮你的忙吗?管大人是你的好兄弟,他将成亲的事交给我们家,那我们就要尽力办好,早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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