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兰疯了般地冲上去,揪着宋飞章拳打脚踢,口中哭骂道:“你个无情无义的畜生,她是你的女儿,你也下得了重手。”
病房内顿时乱作一团,人多的一方除了李良友是个男人,其他全是女子,面对宋飞章,都只有打电话报警的份。
宋飞章甩手挣脱李玉兰的纠缠,冷笑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回去襄宁,把财产重新分配,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以为躲到长水来,我就找不到你吗?躲在这里,只会让你的大哥更加难过……李良友,你也别用黄眼珠子瞪我,要怪就怪你的妹妹,好好的解决掉事情不就成了,一定要逃到你这里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的。”
推门声从背后传来。
李正一走进病房,见到的就是面前这一副乱糟糟的场景。
跟在李正一身后走进来的庄永盛,更是眉头微皱。
宋飞章跟李正一当面,都有点面面相觑,这是两年来,两人第二次见面。
李正一是没想到宋飞章会来医院闹事,宋飞章是没想到这时候会碰到李正一,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然李正一没把宋飞章当作仇人,但对方可是把李正一当作了仇人。
理由很简单,因为在宋飞章心里,早就已经认定,李玉兰之所以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外遇,就是因为李正一故意泄露的秘密。
所以宋飞章见了李正一,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破口大骂:“你个小崽子……小……小……”
剩下的话直挺挺地卡进了喉咙,骂人的话变成了支吾。
不是宋飞章不敢骂,而是因为在李正一的身后,站着一个宋飞章一直仰望的人物,襄宁市地产大佬庄叔庄老爷子。
宋飞章作为混迹在襄宁市长达十几年的二级承包商,不可能不认识庄永盛,虽然庄永盛不认识他,但他却在大大小小的场合下,见过庄永盛很多次面。
曾经无数次幻想着面见庄永盛的场景,希望可以搭上这一条大腿,可以飞黄腾达,可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第一次正式面对面,却是如今的这一番光景。
宋飞章支吾地打招呼,点头哈腰说:“庄……庄叔,您……您好!我是……宋……宋飞章,万叔的手……手下……”
庄永盛面无表情地说:“万晓峰?”
宋飞章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万晓……呃……万叔。”
庄永盛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宋飞章一口咬住舌头,不知道作何解释。
他现在弄不懂庄永盛来李良友病房是做什么的,也没搞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作为混迹社会几十年的老油条,眼前的场景让他本能地感觉不妙。
庄永盛是什么人?
在更高层眼里,或许仅仅是一个成功的地产商人,可是在他们这一批二级承包商的眼里,却是一位掌握着生杀大权高高在上的人物。
在襄宁市境内,如果庄永盛放一句话出来,有意要整襄宁市内的某一个二级承包商,那都不用亲自动手,下面无数人抢着落井下石。
做完后,还跟庄永盛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宋飞章眼巴巴地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怕,身子开始不自觉地往墙边缩。
这时,李玉兰突然之间福至心灵,也不哭了,咬着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宋飞章干的事情给捅了个一干二净。
事实上,刚才听到宋飞章自己介绍,庄永盛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之前听李正一提到过这么一个人,但是因为不了解内情,所以就没有吭声。
这时听完李玉兰的控诉,庄永盛目无表情,心里极度不齿宋飞章的为人,但是牵扯到李正一的亲戚,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只是皱着眉头,然后瞧了李正一一眼。
对于庄永盛的态度,李正一当然再清楚不过,对方是在看他的态度,如果李正一愿意管,那么庄永盛不介意顺手帮上一把,如果李正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么不好意思,庄永盛十有八九就会装聋作哑。
李正一叹了口气,本来这事儿不想多嘴,但是既然如此巧合赶上了,且当着准岳父的面,如果做得太绝情,也不太好,举手之劳,那就当做了一场好人好事吧。
“这是……我姑妈,李玉兰。”李正一眉头紧锁,似乎不怎么情愿说这一句话。
李玉兰听到姑妈二字,身子一顿,然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瞧着李正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怕有十几年时间,这一对姑侄就没有正常称呼过彼此,一方不是小混子就是小混账地叫,另一方从来就是直呼李玉兰的名字,彼此之间根本就没有亲戚这个概念。
庄永盛顿时了然于胸,先没搭理宋飞章,转向病床方向,望着李良友,凑近了才说道:“老兄弟,我叫庄永盛,现在正一叫我伯父,痴长你几岁,老哥托大一声,唤你一声老弟。”
李良友示意阮翠芝把床头摇起来,高兴地说道:“我听正一经常提到你,他跟庄姑娘在处对象,再过些日子,咱们就是亲家关系。庄姑娘是个好女孩,上次在襄宁医院,我还托了你家姑娘的福气。”
在襄宁市风俗中,男女双方的直系亲属,在称呼另一方的父母时,多数时候都是用亲家来代替。
比如李正一和庄向秋订婚结婚,不管是李正一这边的直系亲属称呼庄永盛,还是庄向秋那边的直系亲属称呼李父李母,都可以用亲家来称呼,这是随男女双方父母的一种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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