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踏入大殿。
饶是有一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殿内富丽堂皇的装潢震撼地不轻。
难以想象,这里在几百年前,已经被洗劫过一遍。
其中真正值钱的宝货,早被元兵搬走了。
只看门口留下的那两尊,用开焚香的鹤形铜炉,在元代不算什么。
可随着岁月的推移,时至今日,这些都变成了前朝的古董,价值连城。
鹧鸪哨立在门口,目光直接掠过殿内的鎏金装饰,落在中央仅有的一根朱漆抱柱上。
漆柱约有半丈粗,顶端横托着十八道梁椽,作为支撑。
正是古代宫殿中,罕见的“一柱十八梁”式结构。
“师兄,这大殿就靠这一根柱子支撑,不会塌了吗?”
花灵扫视四周,见只有一根柱子孤零零地矗立在那,有些担忧地问道。
鹧鸪哨摇了摇头。
“别看只有一根柱子,其中却是玄机无穷。”
“你看头顶,那每一根横梁,都略有弯曲,首尾和重叠的部分皆有巧妙的榫卯相接,看似脆弱,实则坚固异常,这也正是这瓶山地宫能矗立千年而不倒的原因。”
他感慨道:
“古代匠人兼顾严谨和天马行空的设计,足令吾辈叹服!”
出于职业习惯,鹧鸪哨三人走到了壁画前,仔细端详。
他们此行只是为了应约,并没有明确的目的。
此刻,第一时间观看殿中壁画,也只是因为多年寻找雮尘珠的线索养成的下意识动作。
果不其然,壁画里描绘的都是些求仙问丹的修道情景。
不知为何,鹧鸪哨有些失落。
“鹧鸪哨兄弟,我看你神色低沉,莫非有什么心事?”
突然,清朗的声音响起。
三人回头,李长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负手而立,似在欣赏着面前精美的壁画。
鹧鸪哨闻言一愣。
他本不想对外人提起搬山一脉的秘事,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却忽然想起道人神秘的来历,心中猛地一突,念头一转,轻声问道:
“李道长可曾听说过扎戈拉玛一族?”
“不曾。”
李长清当年看《鬼吹灯》的时候,自然听过这个名字,但时隔多年,细节已记不清了。
鹧鸪哨叹了口气,将搬山一脉埋藏千古的隐秘,对道人缓缓讲了出来。
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深处,有一座名为扎戈拉玛的大山。
其黑色的山体下,埋藏着无数的秘密。
“扎戈拉玛”在古维语中代表着“神秘”,因此,扎戈拉玛山也被生活在附近的酋落称为“白骨之海里的神山”。
远古时代,扎戈拉玛山里诞生了一个被尊为“圣者”的部落,自称扎戈拉玛族。
部落里的族人一路从遥远的北欧大陆迁徙而来,在扎戈拉玛山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个族人无意间在山腹里,发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一切都改变了。
族中的巫师得到了神启,宣称在古老的东方世界,有一只金色的玉石巨眼,可以看清深渊的真相。
他令族人,模仿着造了一只同样的玉眼,用来祭拜无底深渊。
噩梦,就这样悄然降临。
从此以后,扎戈拉玛部族连年死人,灾祸不断。
此刻,他们才意识到,这必是和这被称为“鬼洞”的无底深渊有关。
但是,灾祸的大门一旦开启,想再关上就无比困难。
无奈之下,为躲避灾祸,扎戈拉玛一族不得不遗弃了生活多年的家园,向遥远的东方迁徙,逐渐融入中原的文明之中。
“那扎戈拉玛族所谓的灾祸,究竟是什么呢?”
李长清有些不解。
“是一种恐怖的,伴随终生的诅咒…”
鹧鸪哨面沉如水。
花灵和老洋人低头,神情惨淡。
“中了这个诅咒,扎戈拉玛一族的血裔在出生时,身体上都会长出一个眼球状的红斑。”
鹧鸪哨的声音很是平静,无喜无悲,仿佛在叙说这一个陌生人的命运。
“生出这种红斑的人,都活不过五十岁。”
“从四十岁开始,他们的血液会逐渐变黄,身体乏力,呼吸愈发困难,这一痛苦的过程会持续十年,直至死亡。”
李长清闻言,面色一凝。
扎戈拉玛一族在定居中原后,经过几代人的观察,发现了一个规律。
那就是,离鬼洞越远,发病的时间就越晚。
但不论如何,诅咒始终存在。
就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早晚都有落下的一天。
任何语言,都不足以形容血液变成黄色凝固状的痛苦。
为了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扎戈拉玛的族人绞尽脑汁,可一无所获。
直到宋朝,扎戈拉玛的后人,在黄河下游的淤泥中,发现了一口商周时期巨大的青铜鼎。
此鼎深腹凹底,下有四足,威武凝重,鼎身并铸有精美的蝉纹。
上面的铭文详细地记载了,商王武丁曾在昆仑山,得到了一件赤袍和一只染满黄金的玉石眼球。
商王武丁认为这只玉眼是当年黄帝羽化后遗留下来的圣物,无比珍贵,将其命名为“雮尘珠”,并命人铸鼎纪念。
扎戈拉玛族的后人通过占卜,认为只要找到这只黄金玉眼,回到祖地祭祀鬼洞,就能抵消当年族中巫师用仿制的玉眼窥探鬼洞奥秘,所引发的灾祸。
通过查阅古籍,他们推测这枚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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