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说笑了!”
晁瑞好整以暇,显得颇有分度,温和道:“鄙人很尊敬昔日的杨大龙头,不过如今中原大乱,各为其主而已,换一种说法,那就是人各有志,不能相强。有了矛盾,说话不能决绝问题,自然是动拳头……难道等死?
杨大龙头可以说我不讲道义刺杀他,我也可以说他不顾青火会的基业,胡搞乱搞,置兄弟们于险地。
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怎么说还不是全凭一张嘴?其中是非恩怨,外人怎会了解?”
话说的很客气,但是态度是非常强硬的。
“等死”和“外人”二词更是可圈可点。
所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
他杨素昔日想要拉着整个青火会去投靠李无常,我贺叙不想去,我晁瑞也不想去,我们要找更硬的靠山,而不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大家都是青火会的,闹出这么大的分歧,怎么办?
那就开打啊。
谈得拢有处的话,大家才会讲讲所谓的江湖道义,谈不拢还讲个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杀我,我杀你,本就很平常,别人的刀子都砍到身上来了,我难道干瞪眼?
说到底还是得看谁的拳头硬。
“人各有志,说的好!”
姜明伦竖起大拇指,道:“既然你才是这家酒楼的东家……那好,这里的人都是我杀的,这家伙也是我绑起来的,你画下道来吧,说话还是动拳头,我都奉陪。”
“小兄弟果然有担当!”
晁瑞也竖起大拇指,嗯了一声,提议道:“要不咱们先把话说清楚,看气氛再决定动不动拳头?”
姜明伦点头道一声好,显得底气十足。
这气氛,简直太和谐了。
不知道的实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商量着做生意怎么分成。
莫通插口道:“喂,你们谈你们的,不要把我们表兄弟算进去……表弟,我们去那边!”
说罢拉着李无常来到了另外一张桌子旁边坐下,摆出一副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架势。
很多人无语。
这表哥,这一手很功利啊!
刚才人家出手帮了他,他现在却和人家划清界限,那么的干脆利落,那么的理直气壮、毫无愧色。
晁瑞不以为意,看向莫通,笑道:“小兄弟想坐在哪里都行,鄙人只是想恳求小兄弟不必着急回去,让鄙人能够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耽误一点时间,小兄弟不会介意吧?”
莫通摆摆手,道:“不客气……说实话,你这态度比地上这个傻鸟好多了!”
夸赞了晁瑞,又贬低了贺贤,隐含深意。
那,今天之所以闹成这样,跟贺贤这个傻鸟态度恶劣有很大的关系。
此时,出去问话的保镖已经回来了,低头在晁瑞耳边细语一番。
晁瑞听完之后,微微颔首,指指着地上那个昏迷的中年大个子,看向莫通,问道:“这么说,就只是因为几壶满堂春的缘故?”
莫通点头,道:“这个傻大个,因为你们酒楼没给他上酒,又因为菜也上的慢,所以想要拿我们表兄弟的酒,还总是臭小子臭小子的叫,非常嚣张。我是一个斯文人,不喜欢动手动脚,可惜这厮实在太嚣张了,偏偏你们酒楼还搞不定!
没办法,我只好出手将他一拳头放倒。
而这个大胡子和这边这两条杂鱼,他们是惦记上了我表兄弟的钱袋子,我让他们做点小事将这个傻大扔出去,算是道个歉,可是他们不肯,最关键的是,你们酒楼还是搞不定!
我是顾客啊,吃个饭而已,就受到此等骚扰,你们酒楼竟然搞不定?开什么酒楼?
还有啊,这个……贺贤是吧?这个贺贤,他一进来就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态度极度恶劣,几个保镖也是拽的不得了,直接一句‘我们公子问你话呢?你老实回答就可以了’开路……”
众人听到莫通那句“我是斯文人”的时候,心里同时大骂。
就你这小子刚才那副嗜血的模样,能和斯文人沾上边吗?
而秋哥与贺子苦笑不已。得,成了别人眼中的杂鱼了。
李无常举手,看向晁瑞,老老实实叙述:“大叔,这个贺贤当时还摆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盯着我表哥,显然别有用心,但是我表哥不好此道,所以没有答应他,但是贺贤想用强。”
指了指姜明伦等人,续道:“姜兄他们四个看不过眼,所以说了几句公道话,贺贤被削了面子,忍不住就拔剑偷袭,那个老掌柜也不是好人,用爪子抓人,很可怕哩!”
叙述完毕,又看着莫通,问道:“表哥,整件事是不是这样?”
莫通点头,“说的很详细!表弟,你这叙述能力很好很强大,到底是读书人!”
李无常微微一笑。
全凭一张嘴嘛!晁瑞刚才说过的。
晁瑞和二十几个保镖被这对表兄弟的一唱一和说的一愣一愣的。
表哥将责任全部推给酒楼,说了半天其实就一句话:我是客人,受到骚扰,你们酒楼却搞不定!
李无常又加了一刀:这个贺贤有特殊癖好,不想着处理麻烦,却想垂涎我表哥的美色,没有成功就想动粗,万幸有姜兄这等仗义的汉子出手相助。
所以,全是酒楼的错,全是贺贤的错,我们都是老实人。
晁瑞城府颇深,没有顺着话题说下去,而是突然问道:“几位小兄弟都是夷陵人士?你们表兄弟是来做生意的,你们四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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