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正和戴氏、陆氏几个在次间逗福哥儿。
看到林琪一瘸一拐的进来,老夫人叫人搬来圈椅。
等她坐定之后,又见她侧脸似乎隐带淤青,便叹道:“你这进宫才不过两日,怎么就搞成这样?”
林琪吸了口气,道:“大皇子谋逆,我刚好身在其中,受了些牵连。”
“这话可不敢乱说,”崔老夫人脸色微变,极快的睃了眼屋里,见只有艾叶几个主子跟前的贴心人,方才放心。
林琪轻扯嘴角,道:“大皇子把福宁宫都烧了,这事但凡家里有朝官的都应该知道了。”
一瞬间,屋里静得针落可闻。
皇宫失火,大家都看见了,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大皇子纵的火,还是烧得皇帝寝宫。
其中的意思,不用说,大家也都能想到。
林琪继续爆料,“此次与大皇子勾结的,除开贾家,还有几位武将,至于别的,只看发落谁,就是谁也参与其中。”
崔老夫人木木的看着林琪,忽的道:“也就是说,昨天进府的那些其实是冲着福哥儿来的?”
林琪撑着橘青起身,郑重的给戴氏行礼,道:“昨晚多谢三婶了。”
“我也没做什么,”戴氏笑着摆了摆手,又跟老夫人道:“事关皇家,还是谨慎些好,我去前院盯着,免得哪个偷懒,出了纰漏。”
老夫人点头,道:“如今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家,你可要多精心些才行。”
戴氏笑着应是,带着儿媳周氏走了。
崔老夫人见林琪脸色难看,便让她也回去歇着,顺带着把福哥儿一并带回去。
陆氏挂心林琪,也担心六皇子,便跟着一块过去明苑。
走在路上,陆氏道:“你还不知道呢吧,你婆母醒了。”
“几时的事?”
林琪表情淡淡,指尖略显用力的捏着袖口。
不得不承认,老话说得太对了,真是只有祸害才能在被打成那般模样之后还能醒转。
“昨日,”陆氏斟酌着道:“你婆母醒来之后,脑子有些不太对,你得先做好准备。”
林琪点了点头,心里反倒有些诧异。
不过二婶娘素来都是主张家和万事兴的,林琪的小心思不好与她说,便把这两天经历里能讲的事情,说与陆氏。
其中着重说六皇子遇事多么沉着,反应如何迅速,以后定会是位明君云云。
陆氏听着林琪夸奖外孙,脸上顿觉有光,末了她低叹一声道:“若是元娘能活到现在就好了。”
林琪垂下眼,心里腹诽,以官家的性子,若莲妃娘娘还在,只怕六皇子的境遇还会如从前一般,如今登位的,只会是流窜外逃的那位。
两人说着话,进了小院。
林琪被橘青和橘白半架着进门。
陆氏见她这般,忍不住道:“你这怕是伤到筋骨了吧,我那里有上好虎骨酒,待会儿我让人送来。”
说完,又想到皇帝才刚崩世,举国都需守孝,便道:“别在白天喝,晚上临睡前少少的喝一点就是。”
林琪笑着点头。
长辈赐,接着就是,至于怎么用,只看她自己。
陆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林琪便叫来橘白,问寇氏是怎么回事。
橘白表情十分的复杂,“奶奶,你还是等伤好了,自己去看吧。”
这下林琪就更好奇了。
只可惜没等她蠢蠢欲动,小夜便来了。
经过她的诊断,林琪的膝盖骨裂了,需得静养,不能挪动。
也就是说起码几天之内,她是不能动弹了。
小夜开了方子,没有动,橘青接过方子,去后边煎药。
林琪也不用她问,自己就回答道:“止儿受了重伤,已经被挪去茶楼,过几天应该就会回来了。”
小夜挑里取出一玉盒,打开之后,挑出一点碧色的膏脂,道:“你这脸,再不处置一下,明天就不能看了。”
林琪呵呵笑着把脸凑了过去。
小夜将膏脂仔细的涂好,问林琪还哪儿有伤,一一处理了,才道:“待会儿喝了药,奶奶便歇了吧。骨头上的伤就靠养,没有什么比睡觉更养人了。”
对于小夜看似温柔,实则专制的建议,林琪唯有接受一途。
逗了会儿福哥儿,橘青就送来了汤药。
林琪乖乖的喝了,便歇下。
第二天一早,橘青等林琪醒来,便道:“昨儿晚上,三夫人让紫烟送来些补品和药材。”
“紫烟没说什么?”
林琪撑着双臂,想要起来。
“说好些人家都来府里打探,”橘青拖着林琪的后背,帮着她坐稳,道:“不过都被三夫人辄过去了。”
林琪扯了下嘴角,道:“跟外面说,我要养病,所有人都不见。”
橘青一顿,道:“二夫人和三夫人也不见?”
“两位婶娘知道轻重,该明白我的意思,”林琪重又躺了回去。
橘青端是盥洗东西过来,伺候她洗漱。
林琪道:“你待会儿去趟韩家,跟阿娘说,我很好,让她别担心,等丧期过了,我就回去看她。再叫小夜去趟王家,帮我看看正琨哥的伤怎么样了。”
橘青端着盥洗物什出去,收拾一番,叫上小夜,一道出门。
清雅端来热气腾腾又香气扑鼻的药膳过来。
林琪淡定的举起筷子,将闻着能让人流口水,味道却如黄连的药膳吃了大半。
吴氏抱着吐着奶泡的福哥儿从碧纱橱过来,林琪陪着他玩了一会儿,便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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